第三章 听训慧辩1(1/2)

浣尘武功平平，但身轻如燕，轻功极佳。

绿无愁凝了她消逝的方向，羡慕道：“我要是有浣尘姐姐的轻功就好了，否则哥哥也不用总是担心我了。”

“你有逃术足够躲避恶人了，再说不一定非要有武功才能自保啊！你看四鬼不也折损在我们手里了？”绾玥笑道。

“也对哦，姐姐！”绿无愁笑眼弯弯，“姐姐，我对武功没有天赋，也害怕学呢。”

“姐姐跟你一样，一看那些招式我头就晕了。”绾玥捏捏她粉嫩的小脸，笑若春风里盛开的芍药。

“小姐，红花丸做起来好费事，你把我和浣尘的全数给了楼大侠，你得再给我做一些防身。”浣雪嘟嘴，几分不舍。

“小气鬼！”绾玥玉指戳戳她的额头，哂她，“让你学着做不肯，现在眼馋了？”

“四鬼都被红花丸吓着了，可见那染料化了后跟血一样真，唬人一流的好，不要几丸才是傻子呢。”浣雪揉了揉额头，嘻皮笑脸道，“无愁，你也想要的是不是？”

“嗯！姐姐，教我做红花丸好吗？”绿无愁娇娇软求。

“侠女也难过美人关！好吧，教你了！”绾玥戏谑道。

说话间，小意驾了绿油马车敏捷奔至。

几人上车坐定，一盏茶功夫赶回秋家大院，进了如意居。

绾玥才让小厨房做了几样菜上桌，有丫环来传:“六小姐，老爷让您去听训堂！”

浣雪吓得一哆嗦:“小姐，老爷一定知道你去浣色苑了，完了，完了，老爷肯定要惩罚你，别跟上回一般又罚跪祠堂，小姐腿都疼了好几日，老爷忒狠了些，我找夫人救命去。”

说着，一壁往外跑去。

几名健壮仆妇拦住她的去路:“老爷吩咐，谁也不许出如意居！”

“浣尘，浣雪，你们陪着无愁用饭。无愁，我去去就来。”绾玥拍拍浣雪的肩，笑若朝阳，“别怕，我会自救！”

语落，平静掀帘，一地珠响，敲在人心，有惊惶的滋味。

绿无愁担心道：“浣雪姐姐，秋伯父很凶么？”

“也不是啦，老爷平时很疼小姐的，就是小姐一犯了大错，格外严厉了些。”浣雪沮丧坐在桌旁，托腮愁闷道，“唉，小姐，但愿你此回能逃过一劫，谁叫你犯了老爷的禁忌呢！”

绿无愁本因她前面的话放下心来，听到后一句，心又提了起来：“禁忌啊，那错可大了，怎么办呢？不行，我要去求求秋伯父，或许看在我是客人的面上，饶了姐姐!”

说着，她起身欲走，浣尘伸手拦住去路，淡淡道：“不必了，小姐吃了上回的教训，绝不会再犯傻！”

“是啊，无愁，你先填饱肚子，等会子小姐也许就回来了。”浣雪拉她坐下，夹了一箸五香鱼肉放到她碗中，一壁悄悄道，“没事，小姐若真被老爷关进祠堂，我们偷偷进去照顾她，浣尘有办法进祠堂，你放心。”

绿无愁眼睛一亮，眉眼笑艳，低头吃起饭来，不意菜肴如此美味，竟比王府御厨做的还要好吃，不由味口大开，食欲前所未有的被挑起，心底暗忖，也许绾姐姐家还会带给自己更美好的东西吧？

……

听训堂。

绾月放慢脚步，抚平气息，推门而入，婉声道:“爹，您唤小六有何教诲？”

“你还知道爹的教诲？”秋慕琛俊脸沉肃，他年近四十，风华正好，一袭黑衣，端坐紫檀案旁，手中拿了一把黑木戒尺，不掩恼怒，“跟你说过，不许去浣色苑，不许打它的主意，你为何不听？”

“爹，我素来有好奇心，当年祖父以染布致富，何以我们家却成了长乐第一药铺和米行？长乐布誉满天下，‘妖锦记’、‘仙缎阁’更是皇商，据说十五年前他们的染色技术远远不如我们秋家？”绾玥看着那把厚重的黑木戒尺，心有余悸，灵眸微转，笑脸如花，“爹，小六弄清了前缘，定不会胡来。”

“真的？”秋慕琛怀疑的眼神盯牢她，小六自小古怪精灵，父女较量了无数次，他败多胜少。

“真的！”绾玥郑重点头，“爹，哪家小儿女没有好奇心呢，您少年时也有罢？”

“小六，好奇心是好事，可是有些好奇心也会惹来事端！”秋慕琛剜了她一眼，“小六，你自小就让爹头疼，主意多，思想大，爹怕你险行偏锋。”

“爹，小六行得正，站得稳，不会害自己，更不会害了秋家。爹，您就告诉我嘛！”绾玥提起案上的银壶，倒了杯茶双手奉上，笑盈盈道，“爹，润润嗓子，故事肯定很长吧？”

秋慕琛左手接茶，慢慢饮了。

绾玥悄悄去抽他右手中的黑木戒尺。

“站好！”秋慕琛睨她一目，“今天罚定了你，你娘也救不了你！”

“爹先说再罚！”绾玥老实立定。

秋慕琛缓缓起身，渊眸深幽，凝了墙上一幅苍劲字书，沉重道:“知耻而后行，天道必酬勤！这是你祖父亲手书写的戒训，爹每每艰难时，必来此凝上几眼，心中便充满了力量……”

他顿了顿，声调渐苍凉，“十五年前，你祖父也是名满天下的布商，他于染色，天赋极高，令同行敬畏，但一直相安无事。长乐每三年举办一场染色赛事，评出上中下三等，下等者自动退出染行，再不许从事染色，这是行会的规定，行户人人遵守。”

“染色赛事？”绾玥绕着手中的绿帕，疑惑道，“现在还有吗？”

“从你祖父退出染行，赛事也消失了。”秋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