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 同官之阵:四路围剿(2/2)

白邦政尴尬苦笑：“原天津参将萧绰、原都司李国珍等等都在肤施呢，只是此事说起来沮丧官兵士气，恰好蚁贼也没拿我们做反面宣传，也就索性不了了之。不过私下里西安四卫都已传开，若非如此，大伙儿也不会宁肯与督抚撕破脸面也不来同官。”

贺虎臣知趣避过尴尬话题：“据说蚁贼军中火炮极多？”

白邦政点头说：“杜总兵曾分镇辽东，他说蚁贼火炮铸法颇似西洋佛郎机，威力或许比不得朝廷守城用大将军炮，但是远超朝廷中等样式火炮，也不知蚁贼从哪里得来的！总督已奏请京师调拨火炮，不知何时……不好，快走！”

白邦政说话间忽然脸色剧变，紧急催促贺虎臣离开，而贺虎臣却莫名其妙反问：“怎么啦？”

白邦政一边自作主张催促众骑远走，一边嘴皮飞快解释说：“蚁贼斥候来了！蚁贼斥候皆携带望远镜，能瞧见千数米外树梢间蚂蚁，军中不少机灵探子都栽在他们手里。”

贺虎臣勇武但不冒险，模糊望见蚁贼骑兵出动，果断草草结束地形考察。

贺虎臣协同白邦政返回军营正要喘口气，忽有亲信疾步跑来：“蚁贼向我军移动，似要发起进攻。”

贺虎臣自有大将沉稳风范，临危不乱次序集结军队列阵。贺虎臣此次围剿同官县麾下共有五千步骑混合额兵，然堪用者不足两千，两千之中宁夏镇边兵约占一半，半数边兵之中直属贺虎臣的家丁精锐有百余骑。贺虎臣明面拥兵五千，实际作战依靠的仅有百余骑家丁以及近千边兵，余者大抵皆是凑数民兵之徒。明军战力就是如此虚飘，非独贺虎臣一家如此，实乃全天下都是这般乌鸦黑。好在明军早已习惯如此强弱混合，监督队在后敦促士气，卫所额兵在中间调动声威，边兵精锐则集结阵前与敌对峙。

贺虎臣披甲巡游阵前身先士卒激励全军士气，先结阵自保再登高地谨慎观察太平军战法。贼兵先锋阵型松松垮垮，围棋棋子似排成若干整整齐齐横队，横队与横队之间有明显距离，而一条横线的横队细看也是由若干短横队组成，松垮横队步兵之后是骑兵小方阵，与贺虎臣阵列格式截然相反。再细看，贼军约五百人为单元细致分为三部分，阵型貌似却疑似另有秩序；五百骑兵方阵隐隐分为两部分，想来时刻准备一分为二包抄明军侧翼。步兵横队之前，又有若干士兵以驮马拉着若干小型火炮向前移动。或许为了配合火炮移动，或许横队进军的折损，贼军推进速度较慢，因此给了贺虎臣大量准备时间。

贺虎臣遥望向己方缓慢推进的太平军，忽而失望摇头：“火炮火铳之器可以之御敌难以之灭敌，配合长矛列阵密集防守尚可，这般松松散散进攻岂不自寻死路！再者，蚁贼推炮行走如老妪蹒跚，莫非当我军是不动城墙否？嘿，蚁贼毕竟是蚁贼，窝在山沟里没甚见识，空有利器也不知如何使用。”

白邦政委婉警告贺虎臣：“当小心蚁贼诱我深入，蚁贼火铳骑兵绝不可小觑。”

贺虎臣微笑摇头：“火铳之利，利在廉价，利在便捷，寻常壮丁皆可持之守御。火铳一发铅丸须装填一次火药，骑兵用之攻取是自缚双手，我连射三箭其可否能发两丸？两三骑斥候相遇时，火铳籍借预装或可杀我于不备，数百骑阵前捉杀，我倒要瞧瞧他们怎么装填火药。”

贺虎臣转头命令儿子贺赞：“你率百名弓箭骑兵试试蚁贼水准，记得火铳范围外游射，别贪心冒进。”

贺赞得令集结一支百人小股骑兵，斜绕扑向太平军侧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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