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 9 章(1/3)
“嘉曾如此说?”郭嘉眉头微皱,“的确,嘉自去年便觉得忘了些事情,但又似乎仅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便未加在意。看来,其中还是有些该记住的事。”
听到郭嘉的话,荀谌眸中滑过一丝了然。他垂下眸,一手扶袖一手将案上的木筒打开。筒**有五十根木简,他取出一根,示以郭嘉:“奉孝忘了也无妨,毕竟奉孝已然找到让自己快意之事。至于谌,至少现在,所欲仅在此物。
《大传》言大衍之数五十,其用有四十九。大衍之数何以摒一不用?
郑公尝依筮法解其一不用,叔父亦曾以卦爻解之,以为卦各有六爻,六八四十八加乾坤二用,凡有五十,又乾初九潜龙勿用,故其一不用。然谌皆不以为然,觉有意未尽牵强之感。
易象于天地万物,风雷山泽,变化万千,然终始于太极。此不用之一,或即为居北不移之北辰,即始易之太极,又或可换言之,此即为亘古不变之天道。”
荀谌说最后二字时,刻意放慢了速度,加重了语气。他望向郭嘉,想再看出些什么,未想到郭嘉不避不闪,坦然回视,眸色澈如浅潭。
神色如常的收回目光,荀谌继续道:“总而言之,为探求此间理,谌过几日会前往荆州。”
“荆州?”郭嘉微诧,“嘉离开许都前刚得到消息,刘玄德也从汝南跑到荆州投靠刘表去了。莫非,这荆州当真是潜龙云集之地?”
“谌不知荆州是否为潜龙云集之地。只是,自天下动乱以来,荆州在刘表治下最为安定,关西、兖、豫学士多归于荆州。谌偶听当地学士尝弃阴阳家,以道家学解大衍之数,颇为有趣,所以才心向往之。”
郭嘉仍旧满面狐疑。荀谌虽然说得理由十分合理,没有破绽,可他总是隐隐感觉,这其中还有隐瞒的内情。
荀家善《易》并不假,但荀谌可并非乐谈玄言之人。
荀谌将郭嘉的怀疑看在眼里,微笑道:“奉孝尽管疑谌,反正谌是不会解答于你。倒是谌离开袁营,不再涉足曹袁之争,出于约定,谌可以告诉你条消息,作为补偿。”
“先说好,是嘉不知道,?蛸也查不到的消息。”郭嘉跟道,“否则你便换一条说给嘉听。”
“司马徽在荆州襄阳,奉孝可知?”
“知道。他想在曹袁相持时令汉帝在许都起事,赚尽渔翁之利,布谋多日还是功败垂成。北方他是呆不住了,也只有荆州能让他安身立命。”郭嘉回想起自己与司马徽的种种纠葛,到不觉得气愤,只觉得颇有些时过境迁的沧桑,“就算他还想掀起些波澜,阳寿也不够了。一垂垂老朽,随他去吧。换一个。”
“如此,那奉孝可知,袁绍已命不久矣?”
“知道。无非就是郭图那些人眼瞧着袁绍多活一天,袁尚就越长大一天,越可能被袁绍正式立为继承人。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反正官渡、仓亭两次战败,袁绍已大失元气,心力交瘁,就此病逝,也不会引人起疑。依照约定,再换一个。”
接下来,荀谌一连说了好几条消息,然而不是郭嘉已经知道的,就是郭嘉知道?蛸一定能查到的。到最后,荀谌也不得不无奈道:“奉孝,谌先说,你再说知道不知道。如此,谌怎知你是事先知道还是谌说了之后才知道的?”
“所以嘉后面不是给了你解释了嘛。再说了,友若说得时候分明一直在观察嘉的神色,若是嘉真是不知装知道,友若早就识破嘉,不肯说下去了。更何况,友若不是已经一心向玄了吗,这些消息于友若无用,就算多和嘉说了也无妨。”
郭嘉左一个“再说”,又一个“何况”,听到荀谌耳中,面上无奈更甚:“谌算是明白为何阿?屑牡男爬锒v隽四敲炊啵?钚17夂?谅??餐崂淼谋玖欤?媸怯?14?枇恕!彼?倭硕伲?胱呕鼓懿荒苷业焦?尾恢?南??院v型蝗涣楣庖幌郑?实溃骸胺钚13袢绽创耍?墒枪?媚辖郑俊?br>
“应当……”郭嘉看了一眼夕雾,在得到对方点头后继续道,“是南街。”
“那谌这回所说的消息,奉孝定然不知,?蛸除非在温县待上数十日,否则也不可能查得到。”荀谌信心满满道,“奉孝可是于街边商贾买了件玩物?”
“是指这个?”郭嘉从袖中将那铜牛灯拿出放到桌案上,“觉得那商贾卖此物有些稀奇,便买了个,但似乎也没什么奇怪之处。”
“南街素为人流混杂之所,入这温县多半都要经过南街。此物无什特别之处,商贾却卖两百五铢。若是寻常人,自不会买;若是富商大族之人,也看不上这么普通的铜牛灯。除了……”
“除了嘉这种,心怀不轨的过路人,才会见什么都心存警惕,定要买了这灯探个究竟。”郭嘉看着这铜灯,牛首处凹下的牛眼仿佛在嘲笑着买下此物之人聪明反被聪明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时候,看来他已经知晓主公派的人到温县了。也罢,嘉明日就去一趟司马府,也省得他们再猜测下去,徒增麻烦。”
“既是如此,奉孝可要早些回去休息?府中房间早已经为奉孝与夕雾姑娘整理好了。”荀谌立即道,他可不愿再被郭嘉胡搅蛮缠的将更多的消息说出去。
“有劳了。”
郭嘉并非喜欢客套之人,再加上多日车程的确未休息好,顺着荀谌的话便起身和夕雾一起离开。待二人身影都已不见,荀谌才从案上摆的一普通无奇的小木盒中拿出一块小木片,片上不过寥寥数语,然所书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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