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收九公(1/5)
散宜生出城,来至商营,对旗门官道:辕门将校,报与你邓元帅得知:「岐周差上大夫散宜生,有事求见。」军政官报进中军:“启元帅!岐周差上大夫有事求见。
邓九公道:吾与他为敌国,为何差人来见我?必定下说词,岂可容他进营,惑乱军心;你与他说:「两国正当争战之秋,相见不便。」
军政官出营,回覆散宜生。宜生道:两国相争,不阻来使,相见何妨,吾此来奉姜丞相命,有事面决,非可传闻,再烦通报。
军政官出营又进营,来把散宜生言语,对九公诉说一遍。九公沈吟,旁有正印先行官太鸾上前言道:元帅乘此机合,放他进来,随机应变,看他如何说;方可就中取事,有何不可。
九公道:此言亦自有理。命左右请他进来,门宫出辕门,对散宜生道:元帅有请。散宜生下马,走进辕门,进了叁层鹿角,行至滴水檐前;邓九公迎下来,散宜生鞠躬,口称:元帅。九公道:大夫降临,有失迎侯。彼此逊让行礼。
二人逊至中军,分宾主坐下,邓九公道:大夫!你与我今为敌国,未决雌雄,彼此各为其主,岂得循私妄议?大夫今日见谕,公则公言之,私则私言之,不必效舌剑,徒劳往返耳!予心如铁石,有死而已,断不为浮言所摇。
散宜生笑道:吾与公既为敌国,安敢造次请见?只有一件大事,特来请一明示,无他说耳!昨拿有一将,系是元帅门婿,於盘问中道及斯言,今丞相不忍骤加极刑,以割人间恩爱,故命散宜生亲至辕门,特请尊裁。
邓九公听说,不觉大惊道:谁吾婿,为姜丞相所擒?散宜生说:元帅不必故推,令婿乃土行孙也。
邓九公听说,不觉满面通红,心中大怒,厉声言道:大夫在上,吾只有一女,乳名婵玉,幼而丧母,吾爱惜不啻掌上之珠,岂得轻易许人,今虽及笄,所求者固众,吾自视皆非佳婿,而土行孙何人,妄有此说也。
散宜生道:元帅暂行息怒,听不才拜禀,古人相女配夫,原不专在门第,今土行孙亦不是无名小辈,彼原是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门下高弟;因申公豹与姜子牙有隙,故说土行孙下山来助元帅征伐西岐;昨日他师父下山,捉获土行孙在城,穷其所事,彼言所以虽为申公豹所惑,次为元帅以令爱相许,有此一段姻缘;彼因倾心为元帅,而暗进城内行刺,欲速成功,良有以也;昨已被擒伏罪不枉,但彼再叁哀求姜丞相及彼师尊惧留孙道:「为一此段姻缘,死不瞑目。」之语,即姜丞相与他师尊,俱不肯放,只予在旁劝慰:「岂得以一时之过,而断送人间好事哉。」因劝姜丞相暂且留下,宜生不辞劳苦,特谒元帅,想求俯伏赐人间好事,曲成儿女恩情,此亦元帅天地父母之心,故宜生不避斧钺,特见尊颜,以求裁示。倘有元帅果有此事,姜丞相仍将土行孙送还元帅,以遂姻亲,再决雌雄耳!并无他说。
邓九公道:大夫不知土行孙妄语耳!土行孙乃申公豹所荐,为吾先行,不过一牙门裨将,吾何得轻以一女许之哉,彼不可借此为偷生之计,以辱吾女耳!大夫不可轻信。
宜生道:元帅也不必固却,此事必有他故,难道土行孙平白兴此一番言语:其中定有委曲,想是元帅或於酒後赏功之际,怜才惜技之时,或以一言安慰其心,彼使妄认为实,作此痴想耳!
九公被散宜生此一句话,道出九公一腔心事。九公不觉答道:大夫斯言大是明见,当时土行孙被申公豹荐在吾麾下,吾亦不甚重彼;初为副先行督粮使者,後因太鸾失利,彼恃其能,改为正先行官,首阵擒了哪吒,次擒黄天化,叁次擒了姜子牙,被岐周众将抢回,土行孙进营,吾见彼累次出军获胜,治酒与彼贺功,以尽朝廷懋赏功臣之意,及至饮酒中间,彼道:元帅在上,若是早用末将为先行,早取西岐多时矣。那时吾酒後,矢口许之道:你若取了西岐,吾将婵玉赘你为婿。一来是奖励彼竭力为公,早完王事,今彼已被擒,安得又妄以此言为口实,令大夫往返哉?
散宜生又笑道:元帅此言差矣!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况且婚姻之事,人之大伦,如何作为儿戏之谈;前日元帅言之,土行孙信之,土行孙又言之,天下共信之,便与中外,人人共处,正所谓:「路上行人口似碑。」将以为元帅相女配夫,谁信将军权宜之术,为国家行此不得已之深衷也?徒使令爱千金之躯,作为话柄,闺中之秀,竟作口谈;万一不成全此事,且使令爱有白头之叹,吾窃为元帅惜之。今元帅为商之大臣,天下叁尺之童,无不奉命;若一旦而如此,吾不知所税驾矣!乞元帅裁之。
邓九公被散宜生一番言语,说得默默沈思,无言可答。只见太鸾上前附耳说:如此如此,亦是第一妙计。
邓九公听太鸾之言,回嗔作喜道:大夫之言,深属有理,末将无不应命。只小女因先妻早丧,幼而夫教,予虽一时承命,未知小女肯听此言,俟予将吾意与小女商榷,再令人至城中回覆。
散宜生只得告辞,邓九公送至营门而别。散宜生进城,将邓九公言语,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子牙大笑曰:邓九公此计,怎麽瞒得我过?
惧留孙亦笑道:且看如何来说。子牙道:劳散大夫,俟九公人来,再为商议。宜生退去不表。且说邓九公谓太鸾道:适虽是曹允此事,毕竟当如何处置?
太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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