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急张拘诸,仁和忆(1/2)
夜未明。
入梦惊魂泛波澜,祁祯樾惊醒,一阵头疼。坐在床边恍惚了好久。他前几日听闻祁祯灏的下人来说,他和邵韵宅回了京城,其他也问不出个什么。他当即命禾子派人去追,结果到今日还未有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揉揉眉心,这种感觉不妙。
“王爷……”门外禾子唤道。
“哦……”他应了一声。从枕头下掏出了祁祯央给他的清凉白油涂抹在了太阳穴,顿时一股子辣辣的凉意冲脑,他清醒了不少。
禾子在门外接着唤道:“王爷,皇上唤王爷去一趟兰芷轩。”
话音刚落,天空一道闪电照亮了卧房。祁祯樾应声,禾子和下人进来给他穿好衣服,外面又下起了雨。
“父王为何这时候唤我过去?”祁祯樾张开手,让禾子给他配上玉佩。“听闻是皇上发了噩梦,要王爷过去呢。”
给他穿戴好后,禾子给他撑着油纸伞跟着八公公前往兰芷轩。
等到了兰芷轩时,雨越发的大了。
兰芷轩中一片灯火通明。他跟着宫人到了卧房。焚香的味道略有些呛鼻,祁祯樾暗咳了几声,跪下行礼:“不知父王深夜召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轻纱珠帘后面,皇上重重咳了几声道:“嬿琉,你先回去吧。”
“是。”一声娇俏的应和,嬿琉散着头发披着兔绒滚金边的披风从帘子后出来了。她和祁祯樾对视一眼,两人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她便离开了。
“父王这几日都是让薇贵人陪着呢。”祁祯樾低头道。
“嗯。”皇上想没多回答他。
他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冷笑。看来这后宫里也是风水轮流转啊。
帘子内又传来了声音,“伏里,知道今夜为何叫你来么?”
这时八公公默不作声地祁祯樾的膝盖下垫了一个垫子。看来是不打算面见祁祯樾了。
“听闻是……父王发了梦魇?可是梦到了什么不解之事想让儿臣得以开导?”祁祯樾问。
“朕……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梦到芸妃。她就静静看着朕,什么也没和朕说……朕问她‘景宁,你是有什么牵挂?’她张张嘴,七窍出血倒在了朕的面前。”皇上缓缓地道:“想是朕老了,每每想起故人便是一阵感慨。”
祁祯樾垂着头,满眼都是不屑和厌恶。“那父王唤儿臣来,可是想让儿臣跟父王破解这梦?恕儿臣无能,这么多年了,还未梦到过母妃,无法破解。”
一阵沉默。
帘子里面叹了口气。“你这脾性可真是跟你母妃大相径庭。儿啊,这么些年了,你可是还在恨朕没去彻查芸妃的死?”
“我都忘了。”祁祯樾淡淡说了这四个字。
“唉……朕知道你心中有执念,但有些事情就无法摊在明面上。”皇上接着道:“朕对这后宫里的新人老人其实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有时候不给她们过多的宠爱也是种保护……”
祁祯樾的腮动了动,但也没说出什么。
“你可知这么多年,后宫前前后后来了这么多人,谁走了最是让朕痛心么?”皇上问祁祯樾。
低头回道:“可是臻昭仪?”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娉薇的性子太烈了,她不适合在宫里待着。是朕自私了,硬让她在朕的身边以为会护她周全,结果还是没留住她。”
“父王,儿臣斗胆一问;父王真就相信是祥慈郡主害的她不成?”祁祯樾想起了祁祯央多年来的处境就是一阵忿忿。
那厢又是叹了口气,“当年是朕太过于恼怒,没有太过于追究此事,一味地听信皇后的话。其实发现祥慈死了的是皇后的人,朕竟没往那方面想。不但动手打了祥慈还想着要让她偿命……唉……但臻昭仪和祥慈还是让朕最为痛心的。让朕最为痛心的,还是芸妃。”
浑身猛地一颤,祁祯樾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她在世的时候朕对她不管不顾,直到她去了,要带走多少怨多少恨……”他说了很多,祁祯樾始终没插言,直到天色渐渐亮了,皇上才淡淡道:“伏里,今日是朕不舒服,才唤你来说了这么多。你先去下吧,让朕再歇歇。”
“是,儿臣告退。”祁祯樾忍下情绪,退了出去。
出了兰芷轩的大门,天色微明,雨早就停了。鼻间萦绕着一股子湿湿的泥土味,莫名清新。
祁祯央披着一件袍子在门口打瞌睡,见祁祯樾出来了连忙迎上去,“伏里,父王跟着你说了什么啊?为何让你待了这么久?没事吧?”他听了禾子来报便匆匆地赶了过来。
祁祯樾摇摇头,“他……只是怕了。想提醒我一下他依旧是父王罢了。”
祁祯央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三哥,咱们明日回京城吧。”祁祯樾道。
祁祯央揉揉睡得稀松的眼眸道:“听闻丫头和煜哥儿回去了?”
“我总是放心不下。”祁祯樾叹了口气,“我真怕她出了什么事。”祁祯央道:“无事,太子好像已经和父王禀报了想回京城了,你也别太着急,跟着大家一同回去吧。”
而后又安慰了祁祯樾几句。但一种压迫感总是萦绕在心头。
皇宫中,守卫换了最后一轮岗,看天色已经亮了,便吹灭了手上的灯。
他们刚刚经过从仁和宫经过,看到了祁祯灏。
“十三王爷----”
“嗯。”祁祯灏点点头便自行过去了。
侍卫里面一阵窃窃私语。
“十三王爷不是去瑶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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