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人(1/2)

“小伙子，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我叫霍汉。”

中年男人喘息方定，看着郑然问道。

“郑然。”郑然睁眼答道。

“好。郑然。谢谢你救了我们。”霍汉并没有显出多少感激，又继续说道：“咱们先把这些人，不，尸体。堆在一起。”说罢，就站起来，开始搬挪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歹徒们的尸体。郑然也站起来，和霍汉一起搬挪那些尸体。因为死掉的彪形大汉十分笨重，两人就把其余的尸体和他堆在一起。等堆好屋内和屋外的尸体时，罗娜已经从吧台下的储物间上来，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食物，有切成薄片的火腿和腊肉，新鲜的果蔬，几只列巴，整整摆满了一桌子，还有两看似不错的酒。

郑然和霍汉用啤酒洗净沾满鲜血的双手，简单地擦了擦就招呼罗娜一起三人围坐在丰盛的食物前，大快朵颐。显然，罗娜还没有从这场杀戮的惊变中缓过来，身子有些颤抖，吃一小口就要停顿一下。郑然注意到，罗娜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金发也绾在脑后。在明暗变幻的灯火下，显出白种女人特有的异域风情。她是个很美的女人。

郑然默不作声地吃着，已经喝掉了一大杯酒。酒的香气很浓，是很醇的高度酒。霍汉喝的比郑然还要多，半酒已经下肚，已然有些醉意。可他的意识十分清楚，开口说道。

“这不能待了。鬼刀帮的人后天一定会来这找他们的兄弟。”说完又喝一口酒，吃掉几张火腿。

“霍叔，我们去哪儿？”罗娜停下手中的筷子，愁容满面的看着霍汉。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吃多少，大概是惊吓过度的应激反应。

“孩子，霍叔保护不了你了。”霍汉有些伤感地看着罗娜，又喝下一口酒，“一会儿，你收拾些东西，和咱们的救命恩人走吧。他会保护你的。”说罢，这个中年男人竟然流下了眼泪。也许是不好意思。突然发出爽朗的大笑，大手一抹，抹掉了泪水。

“不！霍叔。我不能离开你！”罗娜情绪失控的哭道。

“不！孩子。你不在我身边，我反倒轻松。会逃出生天的。”霍汉斩钉截铁的说道，又转头看向郑然，“郑兄弟，请让我这么称呼你。谢谢你救了我和罗娜。还没有报答你。还要请你带走我的孩子，好好保护她。让她早日找到她的父母。我在这感激不敬。”说完这些，霍汉这个年过半百的汉子竟然站起身深深向郑然行了最为庄重的礼节。

郑然立刻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又有些诧异地看着霍汉，答应道：“我会的。直到你们团聚，我都会保护好她。”

一旁的罗娜早已泣不成声，哽咽地喃喃道：”霍叔，我们一起走吧。“

霍汉大手一挥，”孩子，快点准备！一会儿你就和郑兄弟离开这里。快去！别忘了，你还要找你的父母。”说完这些，霍汉头也不回地走出房子，门外响起了马的嘶鸣声。

罗娜哽咽着起身开始准备逃亡的物品。郑然则依旧坐在桌前，一个人沉闷地喝酒吃肉。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霍汉回来了，显然他有些疲倦了，看到郑然依旧坐在桌前喝酒，便坐了下来，和他一起喝酒。他举杯向郑然敬酒道：“郑兄弟，咱们有缘，在鬼哭岛结缘。今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和好兄弟。如果，我和罗娜能躲过这次危难。咱们一定好好痛饮一番。”还没等郑然开口，就喝干了杯中酒。

郑然沉默地看着霍汉，举杯饮尽了酒。站起身，上了二楼。须臾功夫就下了，已经穿好了他的长袍，手里抓着他的背包。这时，罗娜已经准备好行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

霍汉看了看包裹，转身走进吧台下的储物间，上来时，手里拿了两只牛皮水囊，递给罗娜，让她收好，又转身上了二楼，再下来时，手里托着一只巴掌大的包裹，递给了郑然，说道：“郑兄弟，这个以后你和罗娜用得着。”

郑然借过包裹，发觉它的分量沉重。心下了然，是黄金。随手塞给了罗娜，抓起桌上的行囊背在肩上。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罗娜和霍汉最后的告别。

霍汉像慈父一样怜惜地看着罗娜，罗娜动情的哽咽，一头伏在霍汉宽阔的肩膀上痛哭失声。

霍汉安慰着罗娜，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孩子，带郑兄弟去我们的山洞里，后天见到霍叔的信号就走。走我跟你说过的小道，千万不要走错了。”

罗娜伏在霍汉的肩上点头应允。

“走吧，孩子！”霍汉做最后的告别，又看向郑然失声道：”郑兄弟，拜托你了！“

郑然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罗娜低头红着眼跟在郑然身后，时不时回头看着霍汉。就在二人要走出大门时，霍汉突然说道：”等等！“只见他快跑过来，手里托着一件厚实的灰色大氅披在罗娜身上，又从腰后掏出一把小刀，一刀从后颈割断了罗娜的长发，然后颓然地挥手道：”走吧。“

罗娜哭的更伤心了，在霍汉的催促下，和郑然向客栈远处走去。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可树林里依旧黑暗。两人依靠罗娜对环境的熟悉前后踯躅着行进。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霍汉回到客栈里，坐在先前和已经离开的郑然和罗娜吃饭的桌前，倒满了一杯酒，抓起一块腊肉扔进嘴里，大口的喝了一口酒。他就这样一口酒一口肉的吃喝，不时大笑几声，环顾客栈的每一寸地方。摇曳的吊灯发出的明暗变幻的灯火加重了凄凉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