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凤凰(1/2)

“我娘的墓。”萧王淡淡道。

迎着夕阳，站在山丘上，触目是高远的天空和无边无际的大漠，墓碑上刻着“云霓”两个字，在这里她不是霓妃，不是云家人，只是她自己。

姬辞雪想到萧王之前说的故事，这也算是实现了霓妃的心愿，让她能无拘无束归于天地，不再受身份的限制。

而且，她也懂了萧王的决心，母亲的墓在这里，他守卫的土地就在，他是绝对不会后退一步的。

萧王牵着她的手，道：“娘，我带她来看你了。”

她心中一动，跟着喊了一声：“娘。”

萧王笑了一下，手握得更紧了：“我会好好照顾她，以后常来看你。”

姬辞雪也说：“请您放心，我们会好好过下去的。”

从小山丘上下来，天色飞速暗了下来，再往前就是混战区域，不能再骑马，萧王带着她一路轻功赶路，很快就到了废城附近。

他们在一块巨大的废弃石碑前停下来，借着石碑遮掩身形。

这时，月亮已经升了上来，那是一轮巨大的圆月，深蓝天空一丝云都没有，月色将大地照得纤尘必现，细白的沙地上，废城的影子轮廓十分清晰。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斜着倾倒下来的石碑，不知经过多少年风沙的侵蚀，上面的字迹早已斑驳，看不清写的是什么，石碑上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花纹和孔洞，也许多年前，它也曾是辉煌的见证，如今只是一堆石头而已。

“这座城，有什么来历吗？”她小声问，风声掩盖了她的声音。

萧王道：“相传两百余年前，天下大乱，当时的朝廷覆灭，心腹保护太子从城中逃生，一路逃到大漠，当时大漠各部族之间并未开化，这位太子凭借智计和武力，恩威并施，收服了不少部族，在这荒漠之中建起了一座凤凰城。

传说凤凰城以凤凰为图腾，城主府顶上，用金子雕成一只展翅欲飞的巨大凤凰，每天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凤凰雕像被染上火红的颜色，看起来就像在涅盘一样，象征着凤凰城的生生不息。

几年之后，凤凰城就发展成各部族通商枢纽，繁华之时，比京城尤盛，昔日的太子成了当时的凤凰城主，他娶了七个外族的妻子，这些妻子为他生下了十个孩子。”

听到这里姬辞雪觉得不妙，道：“这不会是一个争夺家产的故事吧。”

萧王感慨道：“王妃真是聪明。”

“这十个孩子中，城主最宠爱第五个孩子，传说他出生的时候天降红霞，他腰上有一个凤凰的胎记，城主觉得这孩子是天赐他的，从小就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养长大，谁知，这孩子十五岁的死于中毒，城主勃然大怒，派人彻查，结果却牵连出许多人，他的其他五个儿子和妻子都牵扯其中，而且他们互相攀咬，将更多人卷入，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姬辞雪道：“看来他身边的人都是各怀鬼胎。”

找不到决定证据的情况下，任由事情发酵，无法控制，背后一定是有心人操控。

“城主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开明的太子，他一怒之下，将所有可疑的人全砍了，行刑的那天，血流了一天一夜。”

“那之后，城主还剩下的几个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而且都是中毒而死，而且都留下一个凤凰图腾的图案，有人说这是那第五个孩子的冤魂索命来了。”

“城主也被这种伎俩给骗到了？”姬辞雪道，“世上多少阴谋诡计假借鬼怪之名，其实谁见过鬼怪？都是心怀鬼胎的人罢了。”

“经过几十年的时间，城主早已不是当日的城主，权利，美色……很多东西改变了他，他开始迷信方士，儿子死了之后，他疯了一样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法，直到他找到一个叫许凤的方士，从他那里得知了用身边亲近之人的血炼丹能长生不老的丹方，最终他杀尽亲族，失去理智，终至癫狂，有人见到他半夜穿着一身火红色的睡袍披头散发骑着马冲进大漠之中，守城士兵追出去寻找不见所踪，甚至有人说他当晚乘红云飞仙，种种传闻传遍大漠，他一失踪，凤凰城大乱，他麾下几员大将争夺城主之位，战事连年，凤凰城从繁华之城，变成了战乱之地，人们纷纷逃离。”

“后来，战败的将军派人在城中四处埋下火油，趁着北风之夜，将整座城池付之一炬，凤凰城就此变成了一座死城，几百年过去，这附近流沙坑越来越多，稍不注意，就会被卷入其中，不少想寻找凤凰城主遗留财宝的寻宝者，只要进入此处就是有来无回，久而久之，这里有了流沙城的称号，再也无人敢轻易靠近了。”

姬辞雪听他说完这个漫长的故事，疑惑道：“难道蛮族的人也是来寻宝的？”

“戈鹰野心十足，也十分狡猾。”萧王显然很了解现任蛮族的领袖，“他不是一个会为了区区财帛动心的人。”

“看来他们另有目的了。”她道，“也许当年凤凰城主真的没死，他又回来了，还和戈鹰达成了某种协议？”

她的脑洞真的很大，萧王提醒道：“城主若是还活着，起码有三百岁了。”

“也许是他的后代？”

“这个故事经过几百年的流传，民间加工，有很多夸张和真伪难辨的部分，基于这个前提的猜测，都是不可信的。”

姬辞雪道：“这可说不准，我的直觉是很灵的。”

两人说话之间，夜幕越发深沉，荒野不见人迹，这时，废城边，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