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多么痛的领悟(1/2)

慕容凛看的是一份关于十多年前案子的卷宗，还是由地方转办刑部的，当时在地方掀起了不少议论，无数仵作参与其中，皆无所获，本以为到了刑部会有所不同，可当时的君上，也就是萧宸钰的父亲却将此事压了下来，这一压便到了现在，如果不是这起命案的发生，怕不会有人联想到这件案子。

两起案子前后相隔十余年，当年死的是一人，而如今死的是全家，粗略一想，觉得没什么关系，但仔细查看关于死者的资料，不难发现出自同一手笔。

“刘大人的意思是“

问的是自觉站过来的贺琪，其实贺琪算得上是刘言之的得意门生，只是此人没有大追求，只想安安稳稳做这大理寺卿的位置，可现实怎么可能让他如此，久而久之，刘言之对这个得意门生也只剩下失望，现在他怕是连慕容凛都不如，自然还是乖乖站在一旁，不要刷存在感比较好。

“我听叶稳说是要两案并查，可当年的案子，先皇……如此怕是会触及圣怒吧，要不……你去劝劝“

“你倒是会安排，除非我想死!“

懒得再和这个不靠谱的上司多聊，慕容凛退到了更隐蔽的角落，她自认为心性淡泊，但几十口人命就这样摆在面前，她不可能没有想法，再加上她如今所在的位置，说得俗气一点，她是想给这些人一个公道的，哪怕是马寅，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好像在跟她说，远离这个案子，不要查。

不管慕容凛如何纠结，真正做决定的还是刘言之，刘言之虽然脾气差，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正直的好官，所以此案其实早就有了决定。

当年发生如此惨案的是一个毫无杀伤力的农夫，死状和马寅几乎一样，也是尸首不健全，身上的血几乎流尽，身上伤口有百余处，可他的那些家人却健在，后来被官府保护起来了，但是奇怪的是，凶手似乎并未想过杀害他的家人，现在他的家人搬到了另一个镇上生活，平安无事。

不出意外，慕容凛再次被刘言之利用了起来，刘言之无疑是欣赏她在某些方面的才华的，只是不会嘴上说，但会充分利用，这不，这些天就让她一边看卷宗，一边看现场，仵作的活儿基本上都让她看了，还嫌她动作不够娴熟，慕容凛几次都想发火，但想想这些可怜的人，作罢。

果然，真正受到残忍对待的自始至终只有马寅，其他人临死前并未经受过什么痛苦，而根据马寅的伤口情况而言，他死前就像是在接受凌迟处死一般，怕是直到最后一刀落才断气，如此功力，定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

慕容凛很累，身体累，心更累，她显然在害怕，之前的马尚书的案子不可避免地被她又想了起来，而凶手，她已经认准了人，马寅是马延的儿子，如果真的和马家有血海深仇，如此也是常理，可奇怪的是，她也查了马府这十几年来的情况，事无巨细，甚至还动用了疏望楼的关系，都查不出两人有任何关联，这其中，月辰泠到底在扮演着什么角色，她迫切想知道。

七日后，慕容凛被恩准回家一天，身心俱疲，在刑部无一日睡好，一闭眼仿佛就能够看到那些尸体，可真正出了刑部，却没有了任何睡意，她自然是想质问月辰泠的，如果真的是他，她不可能再包庇。

显然慕容凛能够感受到身边有人，灵枢还在，隔着适当的距离，一般人定然不会发现，可这样若隐若现的气息反而让慕容凛更加心烦意乱，连带着竟是直接把气撒在了灵枢身上，第一次，她毫无理由地出手伤了一个人。

“出来！”

最后一击，灵枢如破线的风筝一般被掌风振开，有慕容凛的实力，也有灵枢的配合，可越是这样，却恨那个时时只知道算计的人。

音未落，面前便出现了另一道身影，果然是月辰泠。

“怎么，如今少宫主倒是越发深谙这窥视之道了。”

算起来两人近快一个月没见，恍如昨夕，月辰泠依旧面色苍白，可慕容凛狠了心，也就不觉得心疼了。

“凛儿……咳……咳……”

指缝间竟是有血溢出，慕容凛几乎就控制不住自己冲了上去，可手心里刻意的疼痛提醒着她，别那么自作多情。

“如今少宫主倒是有几分外界传言的样子了，只是不知少宫主在我面前这般又是为那般，博同情？慕容凛可没这个本事，麻烦让让，挡道了。”

说着，慕容凛竟是要离开，月辰泠自然是不想让她如愿，可伸出的手却被慕容凛无情地打了回去，一道红印。

“凛儿，你这是恨极了我，可如果你要知道……咳……咳，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可以……”

“解释？我可不敢当，少宫主还是给喜欢听解释的人解释吧。”

这要换做以前，慕容凛自然打不过月辰泠，可现在，慕容凛只要稍稍用些劲，便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很快消失在月辰泠的视线里，那么决绝，那么让人恐慌，而在她身后，月辰泠的目光就那样死死盯着，盯着，然后血再不可抑制地快速从指缝往下流看着竟是有些瘆人。

“主上，主上……”

灵枢再没有人前那份处变不惊，哪怕身受重伤，也没有顾及，而是迅速爬了起来，扶住了月辰泠。

“主上，你何必做到这种地步，他根本不值得，你……”

“闭嘴！”

月辰泠的眼眶红润，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眼泪，可悲的是，他根本不会流泪，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