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季一记(5/6)

靳舟说，“柯苳，等一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你有空吗？”

柯苳眼里一闪而过不悦，笑着看着他手里的卷子，“什么啊？”

“你看这个38题的第二问……”靳舟认真地在卷子上指给他看。

柯苳挠挠头，以20倍速的语速说，“这个题解题思路挺复杂的，计算量还大，一时半会解决不了，那什么我现在内急，真的特别特别急，毛爷爷都说人有三急，你说是不是！丁汀会，这题他会，让他给你讲好吧？我先走了哈，真的特别急！”走的时候他还装模作样的边跑边捂着屁股蛋。

“喂，柯……”我还来不及说话，他就已经跑远了。

靳舟倒是饥不择食，他这次月考班级排名第十二，年级排名三百多，问我一个班级排名三十四的人也丝毫没有一点屈尊就加的意思。

心里再怎么骂柯苳缺德，但面上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拒绝一个那样的人。

待我给他讲完思路，靳舟拉着我，“你等下，等我算完哈……”

我坐在他旁边耐心地等他算完，他是个很认真的人，心无旁骛的在那里算着，完全把周围吵闹的人忽略开。

“啊……算出来了，就是这样的，谢了啊！”靳舟话语一落，上课铃也响了。

这时候，柯苳也踩着上课铃进来了。和靳舟正面打了个招呼，就回到位置上来了。往抽屉里放了好几本漫画，也不知道他之前是装在哪里。

“啊啊，又错过一个‘偶遇’小油污的机会了！”说着，柯苳砸吧砸吧嘴，换了一种阴阳怪气的腔调，“真是可惜咯！”

我白了他一眼，一手撑着脸看着窗外，“还不是都怪你！”

“哟嚯，还有怨气噢！有个情报，关于小油污的，要不要？”

“喂喂喂，你们在说谁？小油污？十四班的那个？”后排的男生邀着我的肩膀笑嘻嘻地问道。

“有你什么事儿！去去去！”我推他的脸，让他转过去。

“有什么关系嘛！让我也听听吧！”他继续无赖地说着。

“咳咳咳！上课了！”此时老师已经走进来了，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快快快，上课了！”我很庆幸老师来的恰到好处。

柯苳压低声音，“呐，我刚才说的，要不要听了？”

我耳朵往他那边靠了靠，“你说！”

待柯苳说完，我太过震惊，心里是一阵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羞耻还是高兴。

“怎么样？要不要去603看看？”柯苳笑眯眯地说。

“不行，不行……这也太那什么了吧……”我摇摇头。

“切，我还以为，你会很有兴趣呢！不去啊，真的不去啊……不去，我去！”柯苳偷瞄着我。

我睥睨地回看他，“我去！”

“你刚才说不去的！”柯苳双手瘫在桌子上，做出了一个手捧的动作，“你的节操在哪里？还要不要了！”

“我说了吗？”我歪着头看着他。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下了晚自习，我们俩没有回宿舍，先到了603。603住的都是我们班的人，柯苳十分熟络的和他们宿舍的人调侃着，程希宇站在他一旁和他勾肩搭背着。

我注意到程希宇是因为荣茜茜，回想起来这件事，总是觉得女人是很可怕的，无论老幼。荣茜茜有个舍友，叫邱曼。她坐在程希宇的斜后方，程希宇在正靠窗的位置。正值夏末初秋，天气正合肤，窗户关不关都没多大影响，开着更舒适，所以窗户总是开着的。女生这种生物，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时时刻刻怕冷的，就算实际上不是。据说程希宇挺高冷，女生说话全不带理会的，气得邱曼直直嗦牙！一星期无果之后，邱曼回宿舍给荣茜茜一阵鼓捣，荣茜茜就挺身而出为她“做主”了。第二天就和程希宇杠上了。荣茜茜给他说，他还是照样不理，邱曼她们几个人站在荣茜茜身后一个劲地怂恿她。荣茜茜就上去直接把窗户给“啪”地一下推合上，刚一转身，程希宇又把窗户大开着，荣茜茜回头瞪着他，他也回瞪着。程希宇瞪人的眼神确实是让人感寒意的，这我是见过的，在他上课被叫错名字，瞪着周围的笑着的时候。那个化学老师经常叫到他，却仍然不厌其烦地叫错他的名字。荣茜茜再次去关窗，程希宇的手在另一头推着，两个人僵持不下，倒不像刚开始那样大眼瞪小眼，程希宇上脸似笑非笑，神情更像是满不在乎。僵持了一会儿之后，程希宇松了劲，缩回手，窗户一下子就关上了，荣茜茜因为用力过度往前踉跄了一下。走的时候，荣茜茜还不忘瞪他一眼。

也许男女的相处本身就存在质的差异，后来和程希宇接触发现，他是个很好的人，而且很温柔很体贴。多年之后再次相见，提起当年他剑拔弩张的模样，他说他完全没发觉过。我们都努力地过着自己的生活，翻看自己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照片，却从没有认真记住自己的模样。其实我们那个年龄年少轻狂的真正样子永远都在别人眼里。那个时候，程希宇早已经忘记了初恋的模样，却仍然记得当时和他抬杠的那个倔强的女孩子。

程希宇对我挑眉道，“没想到你也来了！”

“你以为呢，”柯苳说道，“难道他看起来像个正经人！”

程希宇朝着阳台那边走过去，不像我们宿舍，稀稀拉拉挂着几件衣服，阳台上挂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