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二次结丹(1/2)

叶楚彤在三十岁结丹失败前后，都想象过很多次如果她成功会如何。在那个构想中，魂戟没有出现，她顺利地来到心魔劫的关卡，甚至连心魔劫的内容她都想好了。

刚开始，她想的是，一群人叽叽咕咕，说她不配做老祖的弟子，那是叶楚彤前三十岁最怕的东西。

再后来，她的心魔变成了掌门将她赶出去，周围的弟子嘲笑她，她一个娇生惯养的亲传弟子，居然要靠做任务换点灵石。

等到三十五岁，她的心魔大概变回了第一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生活，只是这次她看得心惊胆战，不是因为居然有人说她坏话，而是因为她居然这样稀里糊涂地活过三十年。

再后来，她遇见了师姐们，就没空想那么多了，现在她竟一点也猜不出那会是什么。

薄雾笼罩，叶楚彤又穿回了天衡派的弟子服饰，周围有人说她坏话，被她发现，对方下跪……

好熟悉。叶楚彤一挥手将他们叫起，自顾自地走在门派中。

又有一群人冲上来，说她不配拿那么好的月例。她刚想说师尊、掌门都是这样规定的，凭什么不可以？又不知道为何不想提那两个人，居然就好脾气地把领到的月俸还了，一个人晃荡。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去修炼。

她修炼，修出一把火来，烧出了很多丹药。周围铺天盖地的各种黑色生物涌上来，被她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她继续往前走，红色的大鸟叽叽喳喳围着她飞。

你想要什么？它问。

我想要什么？叶楚彤重复。被人骂了我也不生气，知道天衡是坏人我就躲开，有人打我我就还手，我想要什么？

大鸟一挥手，出现一个打着金算盘的女修：她想要钱。

女修身后一个手中举着火的男修：他想要恋人复活。

一只大耳朵长鼻子的异兽：他想要所有人都记住他，记住战争。

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修：她想要师门壮大。

一个穿着八卦长袍带八角帽的虚影：她想要弥补自己曾经犯的错。

你想要什么？

下雨了，落在燃烧的丹鼎上，叶楚彤一把挑开：我想要救人。

肖胥吹散了一把蒲公英，她把它们拢起来：我想要帮她。

救谁？帮谁？大鸟问。

春娟在她面前被姬阳带走。她只是看着。

咿咿呀呀的野人自相残杀。她还是只看着。

救谁？帮谁？

一顶花轿抬到她面前：你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做妾，就能救一家人，救不救？

嫁给是什么？

北境的一种风俗，女修离开自己的师门搬到男修师门去，改认男修的亲戚，改冠男修的姓，改学男修的功法，不出门，就像重新投胎一样。

什么是妾？

很多个女修改同一个男修的亲戚和姓和功法，住在一起，都不出门，就像多胞胎一样。

为什么这样能救人？

大鸟不耐烦了：少废话，你到底要不要救人？救谁帮谁？

我不知道……

下次再来！大鸟说。

识海飞速上升，回归上丹田，叶楚彤睁开眼睛。灵力团在丹田内滚成规规整整的球，乱七八糟的存放在丹田里的东西挤在一边。

半步金丹。

刚才的心魔劫到底问了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她叹了口气，站起来。

半步就半步吧，结丹也没那么容易。

……

叶楚彤出关，就听到了皇室迎娶三位肖家小姐陪嫁三个信物的消息。

她一愣，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事情。

救……不救……

“你想选什么都可以。如果把信物显出来，肖家必定给你补偿。”肖胥说。

救……不救……

突然有人冲进来，金丹高阶的真人，声音发颤。

“元婴真君！元婴真君在外面！”

肖胥一愣，原来皇室并不是商议，只是通知。

……

整个肖家披红挂彩，宗谱上有名的肖家人都在大门外站好，由肖家老祖领着，按照男女分列两队迎接。

肖云云站得很靠前，不少叔伯长辈在她之后，叶楚彤这个“义女”也挨着她。最后方总是遥遥望着肖云云的那些姑娘现在不站在那了，但她的背依旧挺得笔直。

两头无角蛟龙拉着一辆青铜色的战车降落在他们面前。不远处高空中还有各式各样的仙禽异兽，拖着多到不见尽头的皇室聘礼。

青铜战车中坐着一位元婴。

皇室本姓的五位元婴之一，荣烈亲王。

肖家老祖鞠躬恭敬道：“恭迎荣烈亲王驾临。”

他身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恭迎荣烈亲王驾临。”

叶楚彤跟着跪着。她好像听见有声音问：你想要什么？不想跪也可以作为答案……

我不想跪，但不仅仅是不想跪。

青铜战车中走出的男修挥了挥手：“陪嫁信物可在？”

一股力道把所有人直接托了起来。叶楚彤在心中补充：像这一种不跪的方式我就不喜欢。

肖家老祖笑着取出三个盒子，叶楚彤把除了昊焱之体之外的三个都交了上去，认主却没有取消，荣烈亲王似乎也未发现，只扫了一眼就把盒子还回去。

肖家老祖说：“贵使远来，还请入府内歇息一番。”

荣烈亲王看也没看他：“本王身负重责，哪有闲工夫歇息，你们肖家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带上陪嫁的秘宝现在就启程吧，对了，肖家所有男丁也都沿路护送。”

还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