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7.第五章 恶犬[第七回](1/2)
第五章恶犬
第七回
虽然佐克从来没有惦记过种植园的产业,可他即使这么宣布,并以人格来为自己担保,兴许也没人会相信吧?这年头,人格又能值得上几个钱?
佐克有时想,莎夏是个受到种植园的雇佣,靠工作谋生挣钱的普通女孩可有多好?
遗憾的是,爱情通常喜欢捉弄人,偏要让人爱上一般不会爱上的人,使原本的甜蜜美好平添曲折烦恼。
心里思念着恋人,佐克不经意地发觉,自己与莎夏间的爱恋忽然变得不明朗了,好比今天的怪天气——迷雾重重,隐藏危机。
明明心爱的女孩就住在这条名云道尽头的府邸里,却无法光明正大地前去拜访,倾诉相思爱慕的浓情。
年轻的邮递员佐克努力想要摆脱那种杞人忧天的心情,但思绪却像陷入罗网般越是挣扎就越是缠绕得紧。
对自己的缺乏信心以及对爱情的热切期望使佐克萌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他宁愿穿上自己最体面的衣装,直接上门去求婚提亲,坦诚他对莎夏的爱。
不过,佐克心中的理性提醒他,这种鲁莽行为的后果只会是失败,他连布利泰府邸的大门也进不去,看门人绝不会给一个为爱疯狂的穷酸小子放行。
任凭爱情再怎样崇高,也破解不了现实的藩篱,这是爱的无奈。明知如此,佐克依旧不愿意放弃他对莎夏的感情,除了富有的家世,她什么都好。
佐克毅然决定,使尽全力也要尝试着获得幸福的结局,这是爱的执着。
佐克·塞尼卡离开名云道,走上葡萄架间的小径,朝偏门而去。这里离他初次遇见莎夏的地方很近,总是能勾起他的美好回忆。
但今天,记忆的门扉却没有为他开启。因为佐克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就好像尸体腐烂发酵的气味,呛得他连忙捂紧了鼻子。
驮载着成捆信件的小毛驴不安而又急躁地啼叫起来,那声音听上去充满了畏惧。
可怕的气息正向佐克逼近,湿热的迷雾中闪耀出两团异色的光芒——宛如染毒的死水池般泛出污浊的浓绿。
莎夏·布利泰小姐走在府邸三楼的长廊上。她故意将脚步放得很缓慢,视线透过走廊的窗户留意着外面。
这里是正对偏门的地点,莎夏几乎每天都来,远远地注视他——佐克·塞尼卡,会在早餐前将信件准时送来的年轻邮递员,同样也是她心爱的恋人。
相比起莎夏,佐克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他所拥有的,只剩下真切的爱情和远大的理想,其中没有一样能够直接换到钱,使他过上富裕的日子。
若是佐克有一个稳当的工作,这其实也不准确,邮递员说穿了也不过是个跑腿的。在莎夏那些有钱的亲戚看来,邮差等同于是下人,挣一辈子的血汗钱也买不起城市里一套像样的居所。
虽然她也知道,亲戚们对于居所的眼光自然是要比普通人高出许多个档次。
不过,以佐克的工资收入,即便要买最标准的公寓套房仍需要向银行借贷,等到钱全部还清,人都老态龙钟了。一生的辛苦大多用来养肥那些无良银行家,很不值得。
然而,莎夏·布利泰这个富家小姐就是爱上了那么个穷小子。理由很简单,他是把莎夏当做莎夏来平等交往的,而不是把莎夏当做布利泰种植园的继承人来对待的。
从教会女校毕业后,莎夏根本不想回种植园的家。她计划着继续读完大学,在城市里找份工作,自己养活自己,依靠双手劳动,维持生活。
她的这种想法在亲戚们看来,简直就是愚蠢至极的玩笑话,绝对不可理喻。
多少年轻女孩奢望着享受无忧无虑、丰衣足食的富贵生活?哪怕让她们出卖尊严贞洁,充当贵族官僚的地下情人,她们也在所不惜。
而莎夏出生时就拥有很多人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财富、地位和家世,却要主动放弃这些,去过穷苦日子,岂不是傻?
莎夏当然清楚布利泰种植园的价值,但她同样也知道,正是由于那些世人们极其看重的金钱名誉,才使她无法成为一名普通的女孩,度过平凡的日子。
在莎夏周围的人全都关注着她身上的尊贵富有的光环,却从来不曾想要了解莎夏的内心。家族荣耀如同牢槛一样,囚困住了她的灵魂。
布利泰府邸里的佣人有很多,他们对莎夏都很尊敬,很客气。但他们之所以这样,并非由于喜爱莎夏本人,而是因为莎夏具备布利泰家继承人的资格。如果有朝一日,莎夏失去了继承人的称号,他们绝对会露出另一番嘴脸。
莎夏的亲人们对她也很友善,很亲切,但他们之所以这样,依然并非由于喜爱莎夏本人,他们当面关心着她,背后却希望她发生意外死去,以便获得种植园。又或者,把她当做棋子般安排摆弄。
就拿莎夏的姑妈康妮·哈洛林夫人来举例。康妮姑妈每一次见到莎夏都是和蔼可亲、笑脸盈盈,热情地询问她想吃什么、想穿什么,都会为她操办得很好。
但康妮姑妈从来不会关心莎夏真正的需要,也不会理睬莎夏心里的真实想法,更不用期望莎夏会得到她的理解与支持。她只在乎莎夏的外表,并不在意莎夏的心灵。
莎夏早就知晓自己姑妈正在盘算的事了,她想让哈洛林家的适婚男青年入赘到布利泰家,娶莎夏为妻。
这样一来,莎夏身边全是哈洛林家的人。名义上,种植园依然是布利泰家的,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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