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2)
城门守卫的士兵一见队首的士兵拿出辅国将军的令牌和归京文书便放行了。在回将军府的路上,梁长安看着马车内坐着的精神不太好的张执。
从南疆来信上,梁长安就知道张执受伤了,只是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眼下看来,伤势不轻。加上南疆与汴京的气候不同,张执看着比在汴京时更削瘦了,露出的手上明显暴露出根根青筋。
“将军,你伤势如何?”梁长安眼中带着担忧的问道。
“无事。”张执嘶哑的声音令梁长安一愣,将军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梁长安看着张执想到:将军身经百战,南疆的民乱本不足挂齿,可将军却在南疆受伤而归。
将军是有意为之?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梁长安没有开口再问伤势,转而把话题放到此次进宫面圣上。
“将军,圣人召你何时入宫?”
“今日。”
今日?现下已经是酉时了。圣人这么着急召张执将军入宫。此次,将军从南疆归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梁长安脸上担忧的神色没有逃过张执的眼睛,只听张执道:“你不必担忧我。”
“是。”梁长安面上把担忧之色收了起来,但心中的忧虑反而加深。她太年少,什么都做不了。
梁长安想快快成长的念头扎根的越来越深,只有自己长大变强,才有能力做所谓大人能做之事。纵使她超越平常人早慧,可终究是太年少了。
想到这里,梁长安不再说话。
不过片刻,马车到了通往兴宁坊的延化门就停了下来。梁长安从车上下来之后,马车毫不做停留的行驶到宫门前。
慢慢往兴宁坊走去的梁长安,心中反复想着下车时张执说的那句话:“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将军说这话时严肃的样子印在她的脑海中,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说这话的张执并不知道梁长安所想,他正站在宫门口被监门卫盘查,确认他没有带任何兵器之后才放行。
张执缓步通过宫门,他没有回头,一直朝两仪殿的方向走去。他走过殿前的广场,踏上殿前的台阶,跨过两仪殿的门槛。
“将军,且停一停。”秦德忠面带笑容的喊停张执。
张执停下脚步,站在门内,门外的光在他背后。他的表情并不能被人看得真切,就连声音也听不出情绪:“秦总管。”
“圣人去了德妃娘娘那儿。”秦德忠说完,对着门外做请的手势:“今日还请将军回吧。”
张执哪里猜不到是圣人不想见自己,只是既召了自己,却又临时改了主意。圣人去了德妃那儿,张执心中有些嘲弄的想着,一个由头罢了。圣人说自己在哪儿,自己不就在哪儿。
见张执不动也不说话,秦德忠还是面带笑容的道:“咱家送将军。”
“不必。”张执说完重重的咳了一下,心中的某根心弦“嘣”的一声断掉了。
他转身跨过门槛走了出去。一出去,张执就觉得有一阵冷风吹到自己的身上,浸到自己心里。
不同于来时的直腰缓步而行,张执以拳抵口咳声不断的往宫门处走,他越走越快,咳嗽之声也越来越大。
终于出了宫门之后,张执坐上马车。他不再单单的以拳抵口,而是整个身子都有些缩在一起。
南疆的民乱张执胜了,现下却是元宗帝胜了。
“寻表哥。”梁长安正走到大宁坊时,瞧见顾寻恰好从大宁坊内走了出来。
怀恩公府在城西南的普兴坊,而此处却是城东。梁长安有些疑惑,顾寻平生不爱交友,他来大宁坊做什么?
一听此声,顾寻就知道是梁长安。他从坊门出来之后,直接向梁长安走来。
“嘉宁现下才归家。”顾寻说着从腰间挂着的蹀躞带上取下挂着的荷包递给梁长安:“这是腌渍的梅子,你素来喜欢。”
看到顾寻这个动作,梁长安立刻想到了幼时她没回去顾寻院里时,独吃那腌渍梅子,只是没想到顾寻现在还记得。
接过荷包,梁长安对着顾寻浅笑道:“谢寻表哥。”
“不知寻表哥在此处作何事?”梁长安刚问完,就见一道人影走到顾寻身旁。是赵泽霖,那个绿袍官员。
赵泽霖可能是走得急了,说话间微微带喘:“顾大,你怎么不等等我。”
顾寻没有接话,反倒是梁长安把面上的笑收了回去道:“赵给事中。”
听到有人叫自己,赵泽霖立刻回头,发现是梁长安,连忙站直,呼出一口气道:“梁郡君。”
二人这边算是见过礼了。
“既然寻表哥和赵给事中有约,某就不打扰了。”梁长安把荷包揣进怀中,缓缓道。
顾寻还没有说话,赵泽霖就开口道:“梁郡君慢行。”
闻言,梁长安瞧了一眼赵泽霖,又把视线放回顾寻的身上。顾寻这才道:“慢些行。”
梁长安走得果真不快,她走到兴宁坊门前的时候停下脚步,从荷包中掏出一枚腌渍梅子放入口。这才缓缓的走回家中。
“顾大,那梁郡君竟然是你表妹?”赵泽霖等梁长安走了之后,立刻开始喋喋不休:“我的天,梁郡君看着就是个不好惹的,你和她怎么会是表兄妹?”
不好惹?梁长平若在此处听到赵泽霖对自己阿姐的定义,一定会大呼准确。可是在此处的是顾寻,他头略转向赵泽霖:“不好惹?”
“对啊,我一直以为梁郡君已经及笄了。没想到现年才十二,十二岁的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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