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1/2)
随着梁长安的问句一出口,徐阿九先是怔了怔神,接着以手捂嘴吃吃的笑了两声。
“百长既然问我,我定当不会隐瞒。”徐阿九声音不大,脸上有两晕红霞升起:“我本汴京人,后跟着母亲去了丰州。又逢朝廷征兵,我是家中唯一男丁,便入伍了。”
“我入伍之前还想着军中定都是些大老粗,没想到还能碰到百长这般人物,实在是令我不胜欣喜啊。”
梁长安没有想到这徐阿九的话是这样的多,她不过问了一句,徐阿九倒是给她回了一堆。徐阿九没有察觉到梁长安无奈的神色,还仍旧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一会问“百长,你家中可有姐姐妹妹?”,一会儿说“百长,我是元宗三年生人。家中独子,父亲也早亡了。”
中午休整的时间,梁长安了解了徐阿九他十八年的人生。
末了,大军要再次前进了。徐阿九归队之前,偷摸看了眼坐在另一边要站起来的老兵,神神秘秘地道:“百长,那些老兵之所以看不惯你,就是因为你长得好,又年轻。”
不待梁长安问“那你为何要过来同我说话?”的时候,徐阿九已经跳着回到队伍里站好,站好之后看到梁长安在看他,还对梁长安腼腆的笑了笑。
随着大军的前进,梁长安只得同样归到队伍中间,带着自己的士兵前进。
两日之后,大军终于到达了陇右。另外的三支队伍早一日便在陇右汇合了,剩下本就在陇右的十万大军也已经等候了多日。
到了陇右,梁长安便明白自己空闲的日子基本上算是没有了。现下,大齐同西越便算是正是开战了。
陇右的定戎城早就被西越的士兵占领了,大齐的军队占据陇右东的安西府。张执到达陇右之后,日日便忙的脚不沾地。
等到临战前的一晚,梁长安被他召到帅营之中。
“将军。”梁长安已经换成了军中统一的盔甲,行礼间已经沾染上了一点军中气息。
帅营之中只有张执和梁长安两人,张执把手中的卷轴放下,抬头看向梁长安:“长安,战场不同于演武场,陇右不同于汴京。”
“是。”梁长安明白张执说这话的意思,在这儿,若不是敌人死便是自己亡了。
“回去吧。”
梁长安走出帅营的时候,月光打在她的头顶。陇右的月亮看着比汴京要离自己更近一些,约莫是因为陇右空旷。
这是她第一次出关内道,虽说陇右就在关内道旁边,可是差的太多了。她从未见过陇右这般大的风沙,午时的太阳也更为毒辣,不知西越是怎么想的竟在六月进攻。
梁长安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她的这个帐篷还是张力给她弄的。一个百长就有自己的营帐,这两日可没少听人明里暗里的编排。
只有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说好话,那就是徐阿九。
“百长。”等在帐篷前的徐阿九总算是等到梁长安回来了。
“何事?”梁长安掀开帐门走了进去,徐阿九见状也跟了进去。
一进帐门,徐阿九就开始慌忙开口:“百长,听他们说明日就要开战了。”
梁长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明日开战便开战了,何必如此惊慌。
“百长,我好害怕。”徐阿九一边说一边开始抹眼泪,抽抽噎噎的道:“我从小到大都未打过架,明日就要上战场了。百长,我好害怕,我会不会死?我阿娘还等着我回去呢。”
徐阿九越说哭声越大,梁长安默然。
大齐虽说不算尚武,但甚少见到这般娇弱的儿郎。不说儿郎血气方刚,就连不少娘子们也爱骑射。
见徐阿九的眼泪似有止不住的趋势,梁长安心中叹了口气,开口道:“阿九,你明日跟紧我,我保你无事。”
“真的?”徐阿九擦了擦眼泪,哽咽的问道。
梁长安再次心中默默叹气,徐阿九到底是在什么家庭长大的。
“真的。”
徐阿九不哭了,露出一个笑脸来,抽着鼻子道:“多谢百长,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养精蓄锐,梁长安听着这话觉得有些怪异。等到徐阿九走了之后,梁长安终于反应过来怪异在何处。养精蓄锐,是要自己保存体力保护他吗?
想到这里,梁长安倒是笑了,这个徐阿九真是有意思。
卯时刚过,军中的号角就吹响了。梁长安站在点将场上,身后站着那百个士兵。最高的看台上站着张执将军,一身玄金的战甲套在他身上,在不算大亮的天里泛着奇异的光。
张执站在高处什么都不用讲,梁长安就已经觉得有些热血澎湃。等到张执说完,她已经随着身边的士兵们喊着“大齐万岁,大齐万岁”了。
清晨的风完全没有吹散军中此刻的气势,若是气势可以化质,定已经化为了长虹贯穿了这天幕。
随着城门吱吱呀呀的放下,大军前行的脚步声听起来就像是地动。
梁长安的脑子里已经有些空白了,她手中执着长枪,坐在马上不知是将第几个敌军挑在马下。她身后坐着徐阿九,徐阿九已经被吓得完全说不出话了,手中横刀抖抖索索的握在手中。
这时,一名西越士兵手举长刀向徐阿九冲来。梁长安听见破空声,刚一回头,一道血溅到梁长安的脸上。
徐阿九手中的横刀正捅入那西越士兵的胸部,徐阿九脸色煞白,手中却握着那横刀不松手。
一见徐阿九发愣,梁长安反手给了他一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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