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飞雀(1/2)
何伯格与魏泰强他们带着手下的电竞选手去打猎了,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自己不去打猎的话,他们就会感到自己有十份的愚蠢。
在这些人的眼里,如果他们他们再在网吧里和屋子里待下去,如果他们只玩电竞的话,他们就会疯掉了。
所以,这些人开始了打猎,这些人琢磨着,如何讲俏皮话,如何让人开心。
涂土桥也和这些人一起触犯了,虽然那个涂土桥让别人只玩电竞,他自己倒会换着花样放松的。
他拿不定主意,但我一定要他躺下。娜斯塔霞拿了一杯醋来,我拿它浸湿了一块毛巾敷在他的头上。接着娜斯塔霞便站在一把掎子上,把屋角圣像前的一盏神灯点上。我惊奇地注意到了这件事;先前从来也没有见过这种神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
“他们一走,我就把这布置好了,”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狡黠地瞧了我一眼,喃喃地说,“只要你的房间里有这种东西,当他们来逮捕你的时候,这就会给他们留下印象,他们就一定会去报告,说是看见了……”
娜斯塔霞点上了神灯,便站在门口,右手托腮,开始用悲哀的神情打量他。
“您得找个借口把她支开,”他从沙发上向我点了点头,“我受不了这种俄国式的怜悯,其次,这也使我厌烦。”
但她自动走开了。我注意到他一直谨慎地瞧着那扇门,并倾听着穿堂里的动静。
“您瞧,不能不有所准备,”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每时每刻……他们都会来抓人,喝一个人就失踪了!”
“天哪!谁会来?谁会抓您?”
“您瞧,我亲爱的,他走的时候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他们现在会把我怎么样?”
“您倒不如问他们会把您发配到
“谈得上什么‘饶恕’!您这是从何说起!您干了什么啦?请您相信,您的确是什么也没有干!”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整个一生都……亲爱的……他们会想起一切……倘若他们一无所获,那就更糟,”他忽然出乎意料地补充道。
“怎么就更糟了呢?”
“是会更糟的。”
“我不明白。”
“这件事开始于彼得堡,当时我和她曾想在那儿办一个刊物。根子就在这里。当时我们溜掉了,他们也就把我们忘了,可现在却想了起来。亲爱的,亲爱的,难道您不知道!”他痛苦地叫道,“他们会来抓我们,让我们坐在带篷马车里送到西伯利亚去过一辈子,或者把我们遗忘在囚室里……”
他蓦地哭了起来,热泪滚滚,夺眶而出。他用自己的红绸手帕捂住眼睛,嚎啕大哭,抽抽嗒嗒地一连哭了五六分钟。我浑身都发紧了。这个人二十年来一直是我们的先知,我们的说教者、导师、长老,是一位在我们大家面前表现得那么崇高而庄严的库科利尼克,我们曾那么热诚地向他鞠躬致敬并引以为荣,不料他现在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就象一个等着老师取来树条把他抽打一顿的小顽童。我不禁觉得他非常可怜。他显然相信会被“带篷马车”运走,恰如他相信我就坐在他身边,这天早晨,就在此时此刻,他等候着马车的到来,而这一切全都是由于赫尔岑的著作和他自己的一首长诗!对日常生活的这种彻头彻尾的全然无知,既令人感动,也有点使人感到厌恶。’
末了他停止哭泣,从沙发上站起来,又开始在室内踱来踱去,一面继续同我谈话,但一刻不停地瞧着窗口,并倾听着穿堂里的动静。我们的谈话依然是不相连贯的。我的一切开导他和安慰他的话都丝毫不起作用。他不大听我讲话,但他依然非常需要我安慰他,他之所以不停地说话,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我看得出,他现在不能没有我,他是绝不会让我离开他的我只得留下,和他在一起待了两个多小时。在谈话中,他回忆起布柳姆带走了两份在他那儿找到的传单。
“传单!”我一时糊涂,失声惊叫起来,“难道您……”
“哎,不知是谁在我这儿偷偷地放了十份,”他懊丧地答道(他跟我谈话的时候,时而懊丧而高傲,时而又非常悲哀和忍气吞声),“可是我已经处理了八份,布柳姆只拿到两份……”他突然气愤得面红耳赤。
“您把我跟这批小人混为一谈了!莫非您认为我会跟这群地痞流氓、这伙匿名的诽谤者、我的儿子彼得斯捷潘诺维奇、这帮鼓吹下流勾当的家伙混在一起!啊,天哪!”
“啊呀,他们该不会把您错当成别的什么人了吧……不过这是废话,这是不可能的!”我指出。
“您可知道,”他蓦地脱口而出,“我时时刻刻感到我会在那儿制造一起丑闻。啊,您可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我一生的道路今天结束了,我感到了这一点。我,您知道,我说不定会在那儿扑到什么人身上去咬他一口,就象那个少尉……”
他用奇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这目光是惊恐不安的,同时又似乎想让我也感到惊恐不安。随着时光的流逝和“带篷马车”始终没有出现,他对什么人和什么事的恼恨的确是越来越强烈了;他甚至都发怒了。娜斯塔霞为了什么事情从厨房里来到穿堂,突然把那儿的衣架碰倒了。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打了个寒战,【零点看书12】在座位上吓得面无人色;但当他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以后,则几乎对娜斯塔霞尖叫起来,并且跺着脚把她赶回了厨房。过了片刻,他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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