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热诚(2/3)
按照她的设计做的。这样的颜色对她的皮肤可不太厚道,因为看着像是皮肤上洒满了细细的粉笔灰。曹汪蓉穿的是一条黑色的超短连衣裙。
“我方才还寻思你对我会怎么想,大夏天穿一身黑,
许芊芊说:“多么漂亮的玩具娃娃呀。”
她伸出手想去抱云孟洁——虽然从她袖管里滑出来的手臂仿佛是两根细棍子,根本不可能支撑住这样的重量。其实也用不着这两只手来做这件事了,因为云孟洁刚听到外婆发出的第一个声音便已经很紧张,这会儿更是哭喊着把身子往外扭,把小脸藏到曹汪蓉的脖颈窝里去了。
她还没提他跟曹窖吵架的事呢。曹窖是镇上的女图书馆员,把自己的马寄养在他们这里。——曹窖爱逗乐的时候就管它叫闪电。昨天她来骑过马了,当时正碰到她脾气不顺,便抱怨说棚顶怎么还没修好,还说魏泰强看上去状态不佳,是不是着凉了呀。
“是这样啊。他让宝宝姓他的姓,”陈彪子说,“那么,那还是说明问题的。我的意思是,这样就好。”
曹汪蓉惊愕了好一会儿,后来才想明白了。
“他当然要这样做的,”她说,假装被弄糊涂了并觉得好笑,“本来就是他的孩子嘛。”
“啊,是的。是的。不过,考虑到具体的情况……”
“我想不起来有什么具体情况嘛,”她说,“如果你指的是我们没有结婚,那根本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儿。在我们住的那地方,在我们认识的人当中,是没有人会在乎这样的形式的。”
“也许是吧,”陈彪子说,“可他不是结过一次婚的吗?”
“哦,”许芊芊说,“我原来是希望你不会注意到的。你可别把它放在心上。”
阳光起居室现在充当了许芊芊的卧室。所有的窗子上都挂有竹帘,使得这个小房间——原来是回廊的一部分——充满了一种棕黄色的光线和固定的燠热。可是许芊芊却穿着粉红色的绒布睡裤。才曹汪蓉扶着她上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她竟然是穿着袜子和便鞋上床的,虽然天气炎热。
她床边放着一把直靠背的椅子,座位低,这比桌子更易于她取放东西。上面放着药片、药水、爽身粉、润肤露和一杯喝了一半的奶茶,还有一只玻璃杯,里面有褐色的痕迹——
“我可没有在意。”曹汪蓉说。
“我们是挂过的。在餐厅门旁边的后厅里。后来你爹把它摘了下来。”
“为什么呢?”
她在桌子边上坐了下来。“我想喝一杯,但是我不喜欢威士忌。”
“你现在也喝上了?”
“就喝葡萄酒。我们自己酿葡萄酒。在海湾那儿每户人家都自己酿做。”
然后他跟她说了一个笑话,要是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跟她说这类笑话的。它讲的是一对夫妇住进一家汽车旅馆,故事的最后一句是:孩子讲的那样——你是无需既喝酒又抽烟才能享受到美好时光的。”
她大声笑了,可是觉得自己的脸皮发烫了,就像跟云孟洁在一起时一样。
“你干吗要辞职呢?”她说,“是因为我才泄气的吗?”
“我辞职,是因为我厌烦了老把自己的脖子伸在那个套索里。我想辞职已经不止一年两年了。”
“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吗?”
“好吧,”陈彪子说,“我跟别人争吵了一场。老是有人乱说别人的坏话。”
“说什么?”
“你没有必要知道。”
过了片刻,他又接着说:“你不用担心,他们没有开除我。他们也没法开除我。是有条例规定的。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反正我早就不想干了。”
“可是你不明白,”曹汪蓉说,“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这样做是多么的愚蠢,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又是多么的让人生气,这儿的人总是那样地议论人,可如果我告诉他们我知道这一点的话,他们又是绝对不肯相信。仿佛这是一个笑话似的。”
“可是,不幸的是你母亲和我不是住在你的那个地方。我们是生活在这里。你的那个男人也会认为这是一个笑话吗?今天晚上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我要上床睡了。我先去看看你母亲,然后我也要睡了。”
“旅客列车——”曹汪蓉说,精力仍然很旺盛,肚子里的气也还没发泄完,“在这儿仍然是有一站的。不是这样吗?你不想让我们在这儿下车。对不对?”
许芊芊朝前座喊叫道:“停下来吃点冰激淋好不好呀?”
其实魏泰强并没有什么问题。涂土桥倒是——对他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想要息事宁人的。可是接下来发火的反而是曹窖,她指责说这块地方简直就是片垃圾场,出了这么多钱魏泰强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于是涂土桥说,“那就悉听尊便吧。”乔依倒没有——或者是还没有——当即就把魏泰强领回去,赵茹进本来料想会这样。可是原来总把这匹马当作自己小宠物的涂土桥却坚决不想再跟它有任何牵扯了。自然,魏泰强在感情上也受到了伤害。在练习的时候总是跟你闹别扭,你要清理它的蹄子时它便乱踢乱蹬。马蹄是每天都必须清的,否则里面会长霉菌。赵茹进得提防着被它瞅冷子咬上一口。
不过让赵茹进最不开心的一件事还得说是弗洛拉的丢失了,那是只小小的白山羊,老是在畜棚和田野里跟几匹马做伴。有两天都没见到它的踪影了。赵茹进担心它会不会是被野狗、土狼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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