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言不由衷(1/2)
大梁益州初春的一个深夜,凛冬的寒意褪去没有几日,山野中的残冰尚未消融殆尽,几个身着夜行衣的探子卧在那些残冰上睁大着眼珠观察前方那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军帐,不久便悄悄匿去。
中军大帐外一名青年将军求见副帅,却遭将士阻拦,唯有嚷道;“我要见副帅,耽误了此事你们谁能担责?,今日我已是第三次求见副帅了,副帅怎能故作不闻!”
“放他进来吧!”萧郁把手中翻阅的一卷竹简往前随手一扔。
刚走入帐的杨陵随手捡起竹简,略看了下内容道;“这不是主帅所藏兵书么?,主帅在世时可是从不离身,怎么会在这里”随即看向了萧郁,脸色露出不解之意。
“主帅病重前曾命人把这些兵书搬来,让我研习”萧郁悠然道;“兵法之道,被这些条条框框约束,还怎么打仗?看这些兵法就能打胜仗么?我在南宫苑的太傅那里习得的兵略都比这上面所记载要更加实用些。”
“可这兵法对于攻城略地的见解,确实难得!”杨陵瞧着副帅满心烦忧,似有心事;“或许副帅的太傅是位兵法奇才,有高师指点自然对此等兵法觉得普通了些。”
萧郁回想当初在南宫苑受教时倒也没仔细认真学过多少,奉命教学的太傅是司空炯的小儿子,大梁帝都金陵第二士族司空家老太爷最心疼的小儿子,天资聪颖,学识渊博,几年前太子册立后受命辅助太子 ,成了太子太傅以后更是一心恨不得整个大梁所有的人都难以超越他这个太子门生,师生背后关系之复杂令萧郁所不耻。
萧郁把手放在旁侧的暖炉上感受着热气,凛冬的寒意虽褪,可初春的寒夜还是让人有些冰冷彻骨,双手互相搓了几下;“你可知这军中诸将我最欣赏和佩服谁?”
杨陵早已看出这位副帅的品性,怕是这军中没有任何人能入他的眼,怕是仅看得起自身而已;“以副帅的身份地位,能让副帅佩服的人怕是不在这益州,至于金陵有没有副帅佩服的人,恕杨陵见识浅薄了些。”
“有时间还是要去金陵见识下更好,与你有益。”萧郁说着话从怀中拿出个锦囊,捧在手上看了又看,动容道;“这益州能让我佩服的人还是有些的,去世的黎老将军,一生心系大梁,前些时日病体稍有好转便拉着我说教起兵法,不过嘛,他虽是好意,可我意不在此,沙场征战什么的离我远了些,这些兵法送我当真是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萧郁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锦囊,目光扫过流出了惊讶的神色,继而便消失殆尽;“我要回去!”
“回去?”杨心中充满了惊讶
“对,回金陵,而且是现在立刻!”萧郁声音有些怒气。
这个突然的决定太过冒险,刚才还有军情上报北魏在边境有大量军队活动此刻萧郁就要回金陵,虽然萧郁名为副帅,但主帅黎老将军月前病故,即使主帅在世,这军中真正手握兵权的还是萧郁,自从黎老将军感觉自身大限将至后,便主动上书要求陛下派一位皇子来坐阵中军,好让兵权能平稳过渡。
“陛下不是让您驻守益州,无诏不得回金陵吗?”杨陵劝谏道。
“皇家的私事,何时轮到你来提醒?”萧郁冷笑道,“我一个堂堂的皇子,天之骄子,却沦落到这益州做一个副帅,你可知我心中有多么苦涩,多么不甘,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
杨陵没有琢磨太多萧郁此刻言语中露出的深意,禀报道;“副帅,军情紧急,此刻的益州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风平浪静,黎老将军病逝不久,北魏就在边境频繁调拨军队,狼子野心,属下担心,这是他们想趁此机会,进军犯我大梁”
萧郁揉了下额头,略思考了下;“多虑了,北魏暂时应不会犯境,即使黎老将军在世,你以为他们就会怕么?若是真心有意,我在这儿也无多大用处,难道让我上战场御敌么?”
“不管怎样,副帅这个时候绝不能擅自离去”杨陵双手施礼,单膝跪地道;“如若副帅擅自回到金陵,且不论会受到怎样的惩治,若此时北魏来犯,朝中某些人若是以此为由,参一个治军不力的罪名,不得不防呐!”
杨陵想既然劝解行不通,那便言明其中的利害关系,说不定萧郁怕了便会打消这个主意。
“我意已决”萧郁站起身道;“我星夜启程,随行只带少数护卫,不会引人注目,只要你不说,帮我遮掩下,即使军中诸将也不会得知。”
杨陵正想站起阻拦,却见萧郁提了贴身佩剑便奔出大帐,帐外已聚齐十几名护卫,每人牵着一匹快马,萧郁跨上了一匹,其余十几名护卫也都跨上了马,只等着萧郁一声令下随着启程。
“好好想想,怎么给自己谋一个锦绣前程!倘若真出了什么乱子,去找白承笙商议便可,他手上有兵将,可助你治军。”萧郁说完这番话,便绝尘而去,其余护卫紧随其后,转瞬之间便消失了踪迹。
十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杨陵忽然从梦中惊醒,萧郁走后这些时日杨陵一直不放心,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忧虑什么,这些时日也未曾收到金陵的任何消息,按说萧郁贵为三皇子,虽谈不上十分讨陛下喜欢,但有这层父子关系应无大事。
又想,可这却是皇家私事,自己这个外人,而且身为驻外将领,更加不能涉及其中,现在想来萧郁不告诉自己,反到是对自己好,都说皇家无情,看来自己的忠心,萧郁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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