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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陵耷拉着眼皮看它一眼:“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真和个丫头似的。”还不是你招的。
顾湄被薛向陵说得来了怨气,它使劲地用四个爪爪在小水盆里四处扑腾,最终成功地溅了薛向陵满身的水花和泡沫。
薛向陵倒也没恼,他抓回这只调皮的崽子:“行了,再闹可真打你屁股。”
“过来洗脸。”
因为小十七才两个多月大,薛向陵本来是没打算这样急匆匆给它洗澡。
凡是幼崽,都极容易生病。
人是这样,狗是这样,猫也是这样。
若不是这次顾湄出去惹了一身香气回来,它至少还得隔十天半个月才能有这沐浴的待遇。
为了猫崽子的健康着想,薛向陵打算速战速决。
他快速地媷了把猫头,
见小十七还浑然未觉地睁着眼睛,薛向陵笑斥一句:“笨猫,闭上眼。”
即便对笨猫这两字有异议,顾湄也咬紧牙关,阖上了眼睛。
薛向陵的手是温热的,他指尖带着湿润的水珠,一点点儿、轻轻地揉在猫脸上。
顾湄不禁不自在地皱了皱鼻头。
帮猫洗脸的时候,薛向陵还不忘吃豆腐。
他不时用手捏捏它的腮帮子,惹得顾湄频频拿脑袋去顶他。
过了些许功夫,薛向陵才将落汤猫从水里拎出来。
很快有眼尖的下人送上毛巾和帕子。
薛向陵忙将小十七层层包裹好,他把它抱回房里,帮它把身上湿漉漉的痕迹擦干净。
顾湄其实不大爱别人动弹她的身体。
以前在府上,她沐浴完,也更习惯自己穿衣服。
只是如今变成猫了后奈何不得,方才不得不劳烦薛向陵。
可是这淮阳侯吧,你擦毛就擦毛。
别动不动碰其他地方好吗?
薛向陵将猫崽子放回小床上,先把它翻过来,擦了擦猫儿白里透粉的肚皮。
然后毛巾上移,裹好猫头,又晃起它满是水珠的脑袋。
按理说,这一面就该完了,接下来应当是擦背才对。
没想薛向陵竟又把毛巾移回猫崽崽的肚皮上。
因为才这么一点儿大,所以小十七那羞人的部位如今还没有长好,只是有个嫩芽的趋势。
薛向陵用毛巾细细地把那红点似的嫩芽儿轻轻揉了遍。
顾湄瞬间有种被轻薄了的感觉。
它的猫脸面红耳赤,毫不客气地龇着牙齿,对薛向陵凶狠地“嗷咪”叫唤起来。
薛向陵用哄小孩儿的语气道:“别闹,不擦干会生病。”
他的表情还一本正经地,仿佛是猫的错一样。
顾湄眯了眯眼,正想凭自己的主观意识翻过身。
却发现,薛向陵的手,缓慢移到了小十七的颈项处。
那儿曾经有一圈,足以让顾湄傲视群猫的奶橙色围脖。
前几天,因为春姨娘存了坏心,所以小猫此处的毛被她修长的指甲带下来了些许。
见薛向陵将手爪子移到这里,顾湄不由抿了抿唇。
它低下头,难得温情地蹭了蹭薛向陵的手指。
薛向陵眉眼低垂,他问道:“疼吗?”
还好,倒不疼,就是当时有点害怕。
顾湄不会说话,便用一副可怜兮兮的相凝望薛向陵。
薛向陵用另一只手揉起小猫的脸。
他抬眸,忽地对小十七弯了弯唇角。
薛向陵眼里像是装了一整个星空一样,灿烂明亮:“没事,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我会给你报仇。”
嗯?
报什么仇?
春姨娘吗?
顾湄看向薛向陵放在自己颈项间,流连忘返的手。
它方才反应过来,薛向陵适才说了“报仇”两个字。
可……
可是,薛向陵怎么知道是春姨娘干的?
还是说,他嘴里的报仇,指的是报复赵邦?!
想到燕王妃和熙妃联手制造的这个误会,顾湄倏地瞪大了猫眼儿。
它毛茸茸的脸上顿时写满了惊恐。
没想等来的却是,这等惊心动魄的好消息!
春姨娘焦躁不安地喝了口凉茶,门终于吱吖一声开了。
秀雪瞅着动静,小心翼翼地从门外进来。
春姨娘眼皮未抬,在秀雪走近她身边时,她猛地一拍桌子:“跪下!”
春姨娘性子不好,当年薛老侯爷最宠她那会儿,春姨娘每每恃宠生娇,秀雪服侍了她好几年,早已通了春姨娘的脾性。
秀雪不敢有二话,立刻战战兢兢地跪好。
春姨娘冷笑道:“去哪儿了?”
“夫人今早差奴婢去外头买点胭脂水粉,奴婢在西市挑拣了一天,这才买到与您气质相配的东西。”
秀雪从篮子里拿出新买回来的胭脂,她递给春姨娘。
春姨娘皮笑肉不笑道:“你这丫头向来嘴甜,我便是因为这个,被你骗了好几年,枉我一直以为你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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