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幕 远方(1/3)

“光头强，你现在的位置在那里？”陈逸峰在那边似乎很快活的喊。

“刚从那个世纪之海饭店出来，现在在圆通大桥。”曹孟杰没好气，刚刚赶走了一个曹建林现在又蹦出来一个陈逸峰。

“老大的车你开出了是吧？”

“他自己把钥匙给我的。”

“没人说你偷车。正好，你顺路去青龙之墙那边检查一下中继站，我这边显示它的能源输出不太稳定，监视器好像坏了。”

“我去你大爷!”

“我也没得罪你，你为什么又去我大爷？”

“啰嗦，本少爷现在不想说话。”

“你这一草包还当少爷？我只是想要一个被骂的理由。”陈逸峰不依不饶地。

“该要你们出来助拳的时候没人，不该你们出场尽来捣乱。”

“有什么事情我和熊大失了义气没给你助拳么？”陈逸峰的好奇心明显是被调动了。

曹孟杰没了脾气：“算了，这事儿你们没法助拳。”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陈逸峰恍然大悟的声音：“哦……那我明白了!那你带李娅楠同志去检查一下青龙之墙吧。我们距离那边最近的人就是你，宪兵那些人靠不住。今夜外头撕裂者的数量大得可怕，很可能是一轮新的进攻，到时候小心别从墙上掉下去。”电话挂断了，李娅楠正在一旁看曹孟杰。

“有没有兴趣顺路去高处看看？”他指了指墙壁。

“无所谓。”李耀辉睡眼惺忪，甩掉鞋子抱着双腿缩在车座上。

曹孟杰出示了墙壁防御指挥部带着镰刀斧头标记的预备役军官证：“我是来查看中继站的。”

年轻的宪兵仔细查验了这预备役的证件，端详曹孟杰的面容，而后冷冷的端详背后的李娅楠。

“指挥部的李娅楠上尉，她是来……”曹孟杰耸耸肩，“视察工作进度的。”

李娅楠瞪了眼睛看曹孟杰，曹孟杰回瞪回去。

铁丝网门洞开了，惨白的灯光下，是一幢直入云霄的垂直电梯。

顺着电梯来到墙壁上方，可以远远眺望远处的风景：成群的红色斑点在黑暗中涌动，那里的每一个斑点都是一个撕裂者，而远处那些看起来像是移动的山峦的黑影则是大型撕裂者。在他们来到青龙之墙前，有一只大型撕裂者发射了阳电子炮，墙壁上面的某种能量薄膜化解了这一炮击，产生了剧烈的震感。

“喂!把后面那个工具箱给我!”曹孟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从机械臂的控制台前退出来，对着李娅楠喊。墙壁周围看不见人影，自动机炮的炮口对准了墙壁下方的撕裂者，只有李娅楠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距离中继站二十米远的地面上，仰头看天。

这里右侧就是沧海市的全貌，曹孟杰不止一次在墙壁上面目睹这样的美景，但是今天晚上沧海市广播电视台的霓虹灯显得格外明亮，好像就是为他们两个人开启的。

“哪一个？”李娅楠问道。

“黑色的，金属外壳的那个。”李娅楠很听话地爬起来，从一大堆工具箱里翻出了一个，拎着向从曹孟杰走来。

曹孟杰笑了笑，她总是这么听话的，只要你说李娅楠，你帮我一个忙吧，于是李娅楠就去了，你甚至可以叫她给你买一个冰淇淋，不过她会说那么你给我两份钱，我自己也要吃一个……可是曹孟杰知道她的心里并不是一个听话的乖女孩。这句话只针对曹孟杰而言，那些找她帮带东西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在学校里面，李娅楠只会打发曹孟杰帮自己买东西，而那些就是李娅楠承接的各种“委托”，但是即使知道真相，曹孟杰也会义无反顾地帮忙买东西。

——好大一个当备胎的，不，也许就连备胎也算不上，只是一个跑腿的。

“给你。”她把工具箱放在脚下，站在那里不走。

“你离远一点。”曹孟杰说，“这里可能有静电。”

“嗯，”她答应着，“发生器有问题么？”

“还看不出来，不过能量反应在衰减，波动指数也很大。”曹孟杰递给她一个护目镜，“戴上。”自己也扣上一个护目镜，把工具箱里的指令卡插进卡槽里。

整个检查过程要消耗20分钟，20分钟内他不能离开这里。

“你找个地方歇着还是在这里陪我聊天？”他问道。

“陪你聊天吧，别的地方也没意思。”李娅楠认真的看着那个半融在夜幕里的巨大机械，她微微嘟起嘴来，像个小孩一样满是好奇。

“好玩么？”曹孟杰说，想嘲笑她一下。

“嗯，有点意思，我没有来过这里，我又不是战斗员。”李娅楠难得的老实。

“喜欢墙壁上面的风景吗？”

“还行吧，空荡荡的，有一种漂泊的感觉。人来到高楼，俯瞰风景，此时内心会生出一种平静的冲动，那是一种对自己生活的世界一览无余时所感受到的冲动，那是平常周遭看到的日常都以一种亲近而陌生的姿态出现在视野中。就算我们本能地试图去拒绝它，这一认识还是会不自主地袭上心头，可能是一种骇人，可能一种震惊，也可能只是一种意外的特别俯瞰。而这一视角所带上来的情感，那就是‘远’。”

曹孟杰心里动了一下，来了一个十分僵硬的话题转移：“你为什么参军？按照你在学校里面的成绩，不是上985也应该是211吧。”

“我小时候被娇惯得很厉害，”李娅楠背靠在机械臂控制台的外壁上，仰头看着天空。“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