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卷 寿衣加身(1/2)

小小没精打采的问一太：“一太，都逛了半天了，你到底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酒楼了。”

“这的酒，哪有主人酿的好喝。”

“这你就不懂了，苍茫的酒有梦萱酿不出的味道。”

“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见？”

“人情味儿！”声音是从小小的头上方阁楼传来的，一太抬头说：“介意请我喝一杯吗？”

“就算介意，你不也来了吗！”

小小开心的跑进酒楼，上二楼找到刚才说话的人。那人一席乌黑没有光泽的布衣，隐约用光亮的黑丝线在衣袖背后绣了“奠”字。一头银白的中长发到耳下，脖颈后一缕银发与红线相缠，长长的飘在腰部，风吹起遮挡了半边脸的银发，看见整张魅惑众生的脸，湛蓝的瞳孔，豆沙色的唇，始终扬起的嘴角。

一手带着黑色手套，拿着白玉通透的酒杯显得格外扎眼。

小小扑上去搂着他胳膊撒娇：“玄冥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主人特别没有人情味？”

玄冥揪起小小，拎她坐在一侧，没语调的说：“你主人有没有人情味我不知道，你却染了一身俗尘。”说完，扫了扫刚才被小小搂过的胳膊。

小小炸毛的跳起来，站在凳子上说：“好啊，你敢嫌弃我！等我一会儿告你状。”

玄冥看一太坐下说：“萱儿的猫，为什么天天跟着你？”

不等一太回答，小小喊：“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一太捂着耳朵，看小小喊完闭嘴，对玄冥说：“素灵呢，你们净、墨二宗正形影不离的，第一次看见你自己喝酒。”

小小抢着说：“一定是被你气跑了。快来说说你又和哪个女鬼有染了？！”

一太没忍住，一口酒喷在地上，玄冥淡然目光扫过一太说：“别浪费了我的酒。”

话音刚落，一位仙气十足的白衣女子，端酒进来，抹胸襦裙，大袖锦缎衫。乌黑的齐肩短发，从脖颈后一边一个系着红线的发髻顺在身前腰间。

笑起来温柔可人，仿若春：“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和梦萱在一起十年，你就学会了她的伶牙俐齿。”

小小很享受素灵的抚摸，乖巧的靠在她身上不说话。素灵对一太说：“你怎么才到靖安，这边战事焦灼，玄冥和我又不方便出手，当真替梵睿泽捏了一把汗。”

一太说：“这问题的答案看来要刻在我脑门上。”

“怎么了？是我问错了？！”素灵满脸疑问。

玄冥不紧不慢的说：“这问题要问你手边的猫。”

小小白玄冥一眼，素灵笑着摸着小小说：“都多大了，还那么淘气，都是一太和梦萱把你惯坏了。”

一太说：“可别这样说，在你面前，我甘拜下风。”

玄冥问一太：“现在战事平稳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金娇楼？”

“这只猫要是跟素灵走，我现在就回去。”

玄冥冷傲的给了一太一个白眼说：“和你们说话真费劲。”

“我们？那个们是谁？你见过梦萱了？”

小小懒懒的说：“八成是见到师傅了。”

一太看素灵掩嘴笑，想来小小猜对了，一太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世老儿子，除了衣着发色，没有半点世老的脾性。”

玄冥放下酒杯准备起身，一太忙给他到上酒说：“我约了人叙旧，再说小小只听梦萱的话，那当然是梦萱什么时候回桑兰，我就什么时候回金娇楼了。”

玄冥略感惊讶：“叙旧？！你这样绝情断欲，还有旧友？”

“你这样事事淡然，不也会好奇吗？”

素灵看玄冥淡然的表情更加平静，知道他真有点生气了，就笑着说：“一太，你真是的，自从梦萱住进寰音阁，你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这可不能怪我，世老云游四方，这些年劳累我在寰音阁和苍茫之间走动，自然接触梦萱多些。”

“我看你是馋酒，才自愿领这差事吧。”

“梦萱酿的酒天下无双，可这天下呢，只有玄冥有这好福气可以时时刻刻喝到忘归小庄的酒。”

玄冥淡淡的说：“你又想让我给你拿酒了？”

素灵说：“一太，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这么多年了，你哪次在玄冥这拿到过酒。”

“这次不一样，玄冥要还我人情，也会送我几坛好酒的。”

玄冥抬头看一太一眼，嘴角向上勾起：“办到再说。”

“那说定了，明日正午赤翎蓝羽会准时找到你，我就要忘归小庄里唯一一坛离魂酿。”说着起身，对小小说：“走吧，我猜梦萱有话问你，回去晚了可是要挨骂的。”

小小不舍的离开素灵，磨蹭半天，不情不愿的跟上一太。

素灵问玄冥：“你要一太做什么？值一坛离魂酿？那是梦萱沉在渊海深处的酒，世老都不曾尝过。”

“当然是值这坛酒的生意。”

“你就那么有把握能起出离魂酿？梦萱能同意吗？”

“如一太所说，除我没人能随意进出忘归小庄。更何况离魂酿原本就是为我所酿。”

素灵微微难过，低着头说：“原来是这样。”

玄冥瞟素灵一眼，继续品尝美酒。素灵继续问：“你不打算见梦萱吗？”

“等一太有消息后，再见不迟。”

“那我们是在这等，还是就近找家客栈。”

“我还有事，你先回金娇楼。”

……

转眼间苍茫暮色霞光，沉渊日出海面。交替间苍茫万家灯火通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