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茶楼雨(1/2)
柳湘君没有想到赵一痕牵马只是为了放马,她立在原地,呆若木鸡,甚至忘了擦手和嘴。
赵一痕看了她一眼,冷冷道:“青蛇易主,休要再打主意!”
说着便转身就走。
柳湘君瞧这模样把连哄带抢的青蛇据为己有,还这么振振有词,不由得大怒道:“赵一痕,真没看出来,你是如此无耻之徒,抢了别人的宝物还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
这个世界还有良心一词吗?
那不过是哄骗失败者的话而已!
对于这种需要缴纳智商税的苗人,赵一痕对他们毫无同情心,闭塞而又安逸的环境里只会让他们变得更加腐朽。
见赵一痕一步步走远,柳湘君知道,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声,只在乎利益的混蛋!
她又跟了上去,虽然离的很远,但步调总会一致,他走十里,她便走十里,总会相隔十丈距离。
两人就这样行了三天,终于进了城,城内繁华不比成都府,这里就是景昽国都城景兰。
这天下起了大雨,街上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他们有撑伞,有斗笠,三三两两走在路上。
只有赵一痕淋着雨,牵着马。
他很想问路,但发现这边的语言有些杂,并不是只有金齿族的人,还有其他族人,他们穿着上更是奇异,有着青布袴,篾藤腰,彩布缠头。
他们的服饰与赵一痕的一身黑苗衣明显不同。
他选择了一家客栈住下来,并不是他走累了,而是下雨了,他衣服上的气味会被雨冲散,青蛇很可能会反噬。
客栈门外巨大的匾额上写着歪歪扭扭的符号,这是金齿族语言,只是这些天他并没有认真学习,只知道后面两个意思,叫“酒家”。
酒,他最爱喝,故而特别记忆深刻。
家,这个也必须得学会的日常用语,所以也是狠下心记下来。
前面两个字,他是彻底蒙圈了,但知道这两个字,足以知道这是一家客栈,三层楼,估摸着占地十来亩。
进了门,便用了他蹩脚的金齿族语言道:“家,来一个。”
那掌柜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但仔细一想,定是要住宿,于是说道:“人字房还是天字房?”
他说的是中原话,也是看出来赵一痕并不是本地人,而且腔调也是中原因,毕竟赵一痕用的中原切韵法学的金齿族语。
赵一痕乐了,原来掌柜还会中原话,这样交流起来就方便了,“天字号!”
掌柜笑着让伙计带他进了天字号房。
柳湘君见了,只能带在门外,因为她没有带银子,根本进不去,尤其是这种高端酒楼。
她抱紧了身体,蹲在门外,像极了难民。
没过一会,赵一痕带着斗笠又出来了,他换了一件衣服,是黑色短褐。看到她狼狈的模样,没有说话,这样执着的孩子,不少了,但没有被他杀了,也很少了。
大雨漂泊,雷声滚滚,赵一痕一头扎进了雨中,雨水拍打在斗笠中发出“哗啦啦”的噪声。
这是不可避免的,但他的耳朵已经将这些声音摒弃,把周围的声音全都挺近了耳朵。
有脚踏在地上的水声,也有雨中窃窃私语声,有长有短,有高有低,还有一人没有戴斗笠,也没有打伞的声音,所到之处,无一不听在耳中。
在街道不远处有个小茶楼,两层小楼,不过两室之大,茶楼有些破旧,也很脏。但在下雨天,去那里的人还是很热闹,毕竟这也是躲雨的好去处。
茶楼门口的幌子上写着两种文字,上面大字是金齿文,下面小字是汉文,写着“茶”字,茶字如剑劈过一般,每个笔画都是锋利无比,尤其那一勾更像是挖心的动作。
赵一痕叫了一壶茶,他本不是爱喝茶的人,但此时却在喝茶,斗笠下,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从他正襟危坐中,可以看出不是好惹的人。
伙计拿来茶,连忙说着不知所云的话,赵一痕也没回应他的话,只是淡淡道:“独在异乡为异客。”
他说的是中原官话,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声音很轻,一字一顿,也让人听得很明白。
只是也只是让能听明白的人听明白。
伙计僵住了身体,虽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但赵一痕知道,他听懂了。
周围茶客听不懂这话,不过当做是外乡人进城罢了。
没过一会,来了一个长髯斑白的老者,身着与这边人无异,操着一口江淮音,笑道:“每逢佳节倍思亲。”
这里是异乡,尤其是这个成立不久的国度,集合了多种语言,口音都不相同,说着中原话,几乎很少有人听懂,所以不必担心有人偷听,况且他们说的也是他们自己的黑话。
比如“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诗就是偿命村中对常年在外的刺客的寒暄词。
赵一痕没有看他,但从他轻盈的脚步和浑厚的声音可以看出,他虽老,但老当益壮,而他拱手的内撇姿势和满手老茧,可以看出是拿剑的好手,警惕性也很高。
若是赵一痕说错了话,定会一掌拍下,将他脑袋开花。
赵一痕道:“千里寻死鬼,夜半送地府。”
老者道:“开门迎四方,莫问是王土。”
赵一痕又道:“新九”
老者道:“老十三”
赵一痕有些诧异,此人乃是偿命村真正内部的人,是刺客榜第十三名,他曾听闻过,偿命村刺客完成任务最长的也不过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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