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沉重的代价(1/2)

夜色依旧，却多了大大小小的火把，和吆喝之声。还有人不断的从屋里出来进去。白夜石怕挡着道，又往一旁挪了挪。站在了僻静处。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有的明亮，闪闪发光，有的昏暗，摇摇欲坠。白夜石看了很久，脖子都酸了。这时才注意到周围又渐渐安静了下来。远处村口的火把随着人们的活动缓缓摇动，白夜石盯着那些火把，坐在了地上，他什么也不愿想。

等到天上的繁星渐渐失去了光泽，浓雾渐渐升起。母亲阿兰从屋内走了出来，她的脸很憔悴，但却很干净，泪痕和血迹都被擦干净了。她抓起白夜石的手，将他拉了起来道：“坐在这里干什么？快回家去。”

白夜石跟着母亲回到家。村里的大夫葛老坐在堂屋的方桌上，开口道：“小孩子晚上别乱跑，小心着了风邪之气。”白夜石乖乖的点头，其实他只想知道父亲的伤势如何。

老大夫仿佛读懂了白夜石的心声，放缓语气道：“放心吧小伙子，四十年前我救了不知道多少断胳膊少腿的战士。比你爹伤势更重的也有不少。”老人满是褶皱的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这笑容很好看，让人舒心。

“谢谢您葛老，让你费心了。”阿兰从烧开的水壶里往葛老的茶杯里续了一杯水。

白夜石悬起的心放下来不少，走到父亲房间门口往里瞧，父亲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床边坐着葛老的儿子葛大山，他的医术据说也很好。

“进来吧，没事的！”葛大山看见白夜石站在门口往里瞧，便对他点点头道。

白夜石轻轻走了进去，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动了父亲，他看见一张薄毯盖在父亲身上，房间里有一股凉丝丝的味道。

“我点了香，你爹暂时不会醒来，这样他就感觉不到痛苦。”葛大山盯着白夜石，仿佛在仔细的看他。

白夜石轻轻点头，看着父亲的脸，虽然他陷入昏迷，可依然能看出他的痛苦。不过对于治病救人，人们只能听从大夫的安排。

“你很不错，选上了天玄宗的初试弟子。”葛大山见他一言不发，微笑着又开口道。

“谢谢！”白夜石的心情很糟，他没有兴趣谈论这些事情，眼下父亲的伤势才是他最关心的。但正是由于父亲的伤势太重，自己才不得不对葛大山保持礼貌。

“我今年十五岁，本来也可以参加选拔，但那天我去密林里采药，迷了路。”见到白夜石不愿说话，葛大山自顾自的说道。葛大山的父亲葛老娶了好几个老婆，这葛大山是他最疼爱的小老婆生的儿子，葛老有意将自己的医术传给他。而葛大山也算聪明伶俐，很小的年纪就跟着父亲上山采药，看病救人。就连附近一些村落的病人也会来找葛老父子诊治。葛大山虽然医学方面颇有天分，但他生长在林营村，耳濡目染下，也对习武练功、甚至修道成仙一途心存向往，平日里勤学苦练，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不弱的拳脚功夫。可惜运气不佳，那天却偏偏去采药，又偏偏迷了路。

葛大山长得人高马大，又会治病救人，村里长辈对他也客客气气，白夜石总觉得葛大山是长辈一般，不敢多言。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可那葛大山说了半天话，白夜石硬是不回应，便有些不悦，他转头看向白夜河，面皮抖了抖，一丝笑容又浮现在他的脸上：“为了你，你爹可差点就没命了。”

白夜石依然不语。但葛大山说的没错，父母确实是因为自己而吵架。父亲一气之下跑出去的。

“希望他的腿没有白断。否则，连我都觉得不值。”葛大山望着父亲紧皱的眉头说道。

“你说什么？！”白夜石觉得这句话让他浑身不舒服。“这是什么意思？”

“哦，你还不知道？”葛大山一副恍然的神情道。“大家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白夜石问道。

“喏，看看你爹手里，他都昏迷过去了，手里攥着的宝贝却死活也不松开。”葛大山说道。

白夜石朝床上望去，白夜河两只手露在外面，其中一只手里却是紧紧攥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白夜石刚才紧张之下并没有注意到。

“那是鬼灵芝，据说去情义谷的方向，有一条道。那里凶险无比，人迹罕至，尤其是晚上。但同样的，那里有很多奇珍异草。传说，有一种灵芝，晚上会吸收鬼魂至阴之气，在子时成为黑色的鬼灵芝，如果此时摘下它的话，白天再在午时服用。可以使其暂时拥有鬼魂之力，一段时间内增加服用者的力气。你的爹手里拿的正是鬼灵芝。看来，他想让你靠这棵鬼灵芝来通过青木镇的考核。只是，这代价却是他的双腿。”葛大山解释道。

“通过考核……他的双腿……代价……”白夜石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他的思维很混乱，忽然心痛的厉害。“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逼我？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考核吗？真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吗？”白夜石低低的叫出了声，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无法承受。

“咳咳……”仿佛被白夜石的声音惊动，白夜河突然咳嗽了两声，痛苦的呻吟了起来。葛大山站起身查看，葛老也连忙从堂屋跑了进来，掀开薄毯查看白夜河的伤势。

白夜石不忍心看，他走了出来。如果可以，他愿意一切都回到昨天，自己可以拒绝邀请，生活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快乐，自己还可以每天在广场上练功，听魁叔讲故事，晚上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没事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