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十 章(2/2)
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桑晴呢?”凌叔望着我殷殷的目光,喟叹道:“罚俸三月,免杖。”
屋外有小太监来报,说是秦先生已到,可否请进来?
凌叔只得无奈望了我一眼,出门接秦先生去了。
他前脚方走,菱月正要寻机向我求情,便被护卫们带了下去。看着她泪眼漪漪的模样,我着实心疼,可我知道这已是凌叔最后的让步。父王治军严明,他的部下也耿正不阿。
秦先生曾是父王帐下幕僚,现任王府管事,因略通医术便还兼了个大夫。府里但凡有个头疼脑热,若不大严重皆由他看了。他大半夜的从西院跑来一趟,隔帘为我诊了一回脉,发现并无大碍,便只开了一剂舒气清肺的方子。又得知火已扑灭,不过损失了些许衣物一张绣床,便又哈欠连天地跑了回去。
临到屋外时,听到隔壁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便知是凌叔动刑了。于是又轻车熟路地开了两剂治伤方子,从药箱里拿出几瓶金创药,才放心地又回屋睡去。
我与桑晴一块给菱月血迹斑斑的屁股上了药,她一边哭一边喊疼,喊的累了竟不知不觉睡去了。
我虽累了半夜,但因换了新床又心有余悸,一直快到天际露白方才睡着。一直睡到晌午方才起床,因昨日之事几乎新换了半数侍女。我在这新室之中望着一张张面生的脸孔,才发现自己竟是个如此恋旧的人,对于新物总觉得别扭。
翌日,我正坐在临窗的书案前画一株含苞待放的碧桃树,凌叔便进了屋里,将一封则子递在我面前让我看看。我将则子看完后,问捧茶在品的凌叔道:“凌叔的意思是让我向陛下请旨,借外祖父冥寿之际,去隆州替他修一修墓?”
凌叔捧着玉盖茶盅暖手:“王妃已遁空门,这尽孝之事唯有公主代劳了。”
我看这则子上虽模仿的是我的字迹,但分明是秦先生的口吻。当年在前线时,但凡缺粮少箭了,都是秦先生给父王起草的奏则,正如我手里拿的这一封,真是令人见之动容,读之流泪。但凡秦先生写的奏则一到御案,那粮草必定要来的格外快些。此信中的我,简直彻头彻尾一个大孝女,让事实上常常忘记外祖父忌辰的我十分汗颜。
我问凌叔道:“但我一个未嫁闺门,陛下未必肯让我去那么远。”
凌叔道:“陛下既然以孝治天下,便不会轻易否决孝行打自己的脸。更何况杨将军为国捐躯乃忠烈之士,陛下也不好让他坟头长草。再加上秦先生的这封则子,此事约摸十拿九稳。”
我将则子在手里掂了掂道:“凌叔不是说术士之言,不可轻信吗?为何要如此费力的将我送去千里之外?”
他微一挑眉道:“我何时说了要信那道士的话?你若是不想出门,便将则子还我。”
我忙将则子收回,笑呵呵道:“去去去,我还从未去过母妃故乡,正好去瞧一瞧。”
凌叔看着我这喜出望外的模样,细思了片刻道:“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圣上未必同意。”
我立马抱着则子跳出门外,背对着凌叔扬着手里的则子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咯!”
陛下的圣旨来得很快,就在上书后的第二天。全府上下皆被凌叔调动了起来,知道的人还明白我不过是外出三个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是要风光大嫁。七七八八地装了几辆马车,连我都不晓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据说府里还进行了一场大规模比武,脱颖而出者方才有随行的资格,简直格外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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