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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炼狱。宁家家主宁海阔经证实,犯了通敌叛国之罪,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那年,似乎天空都是阴的。他们所坚持的对不是对的,所坚信的仰望的一朝崩塌,在每个大央人心中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但是不论大央人们如何评判,褒奖也好,怒骂也好,不敢相信也好,漠不关心也罢。
这件事情,也早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所有的一切已经被时光的尘土掩埋,模糊了表面的模样,模糊了真相和虚伪,忠魂和丑陋。
娄子堰自登基以来,就从未大规模的替换过朝堂上的大臣,只有少部分平时所迫,杀了几个贪官污吏以儆效尤,又有几个到了年纪的老臣卸甲归田,其他的,大部分还仍旧盘踞在朝堂上干着这表面风光,实则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官。
马良玉这么一提,不少大臣都想起了那段日子,其中不泛是悲叹可惜的,还有唾弃嫌恶的,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毫无例外的挂上了吃惊。
戚长庚目眦具裂,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嘴唇哆嗦的看着马良玉,似乎想要问他些什么,然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马良玉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轻斥一声,便不再看他。
转过头来扫了一眼低着头面上晦暗莫名的娄子裕,便准备原路返回。
“裕王殿下就别傻愣着了,我们该走了,再不走,陛下可就该等急了。”
娄子裕被点了名,猛地一个激灵,心中不祥的预感很是强烈,然而看了一眼已经走出老远的马良玉的背影,对方似乎根本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
娄子裕想了想,最终还是耐不住对新皇的好奇,跟了上去。
马良玉他们刚走,戚长庚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向前跟了几步,然而双腿踩在殿上大红地毯的力气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踉跄着跪倒在了地上。
“大司马,大司马!”秦仕忠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已经软成一摊烂泥的戚长庚。
“你怎么了大司马,你怎么了?太医,太医……”秦仕忠不明白戚长庚这是怎么了,怎么听到十年前发生的那场灾难他的情绪会这么激动。
难道在他还没跟着大司马之前,在大司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么?
……
梅雨季的天气阴晴不定的,让人摸不到规律。刚刚还阴雨绵绵的,乌云滚滚似乎还有场大雨在等着他们,才不一会儿的功夫,天空中的云已经开始慢慢散开了。
小雨将歇,云朵裂开了缝隙,甚至有犯着淡淡金黄的阳光一缕一缕的撒了下来。
娄子裕眯了眯眼睛,长吸了一口湿漉漉的空气,心里的那点毛楞楞的不安似乎也被压下了不少。
“快点!啧……说你呢,给我快点!”娄子裕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小男孩,光着脚走在御花园的冰凉石砖上。
他的身后,瘦高个的太监手里拿着伞,大力的摇晃着,甩着上面的水珠,甩了身前的小男孩一身。
见那小男孩走走停停,他不耐烦的拿伞尖戳他的后背。小男孩很是瘦弱,露出来的小脸脏兮兮的,瘦的脱了像。
终于,小男孩像是终于不堪重负了,被那太监一下子戳倒在地,扑在那满是污水的积水坑里。
瘦高太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却毫不同情,怒斥着继续打。
“躺在地上装什么死!爷爷我还好多事呢知道吗!赶紧给我起来!起来!……额”
那太监打的正起劲儿,手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落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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