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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出口。他的确知道那真凶是谁,甚至最初的最初,池心死的时候,他就在现场,被那真凶打到重伤垂死,看着那真凶杀了池心之后,听到一阵动静仓皇逃跑。
可此刻,他却选择隐瞒下来不说。这本就应该是他的事,宁池心在他心里是他的妻子,自己的妻子死了,为她报仇的责任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陛下已经很辛苦了,这一场逼宫就已经几乎耗尽了她的心力,今后她还要继续辛苦,为这个大央操劳,他又怎好再将这份杀母之仇放到她的身上,作为一份重担压在她身上。
等着吧女儿,这件事,就由为父来为你做,这也是为父,能送给你的最后一份心意了。
“是,奴才遵旨。”
马良玉这么想着,嘴上却并不说,身子一整,跪了下来,低下头行了大礼。娄艳阳没伸手托起他,而是任由他行了这礼,说到底,娄艳阳的心里不是不别扭的。
自己的父亲借着自己的手杀了娄子堰,等于间接来说,他就是杀死娄子堰的凶手,但她却碍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办法报仇,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让她现在就尊敬这个父亲,说实话,她现在还做不到。
“起来吧,”说着,娄艳阳先站起身让开了马良玉跪得方向,抬步走回了屏风前,从那面画着花开富贵牡丹图的屏风上把自己穿惯了的白衣拿了起来,穿在身上。“娄子堰……的尸体,你是如何处理的。”
马良玉站起身,手法熟稔的在娄艳阳身后替她系着衣服带子,娄艳阳顿了一顿,倒是没拒绝。
“回陛下的话,娄子堰的尸体奴才没动,如今正放在偏殿里,等着陛下处置。”
娄艳阳手又是一顿,问他“你知道我会醒?”马良玉一怔。
“如果我一直不能恢复清醒呢,你打算如何?”
找个地儿随便埋了呗,还能如何。
马良玉心里腹排,难道还能指望他对仇人的身后事多上心么。
但是话是这么说,马良玉却不敢这么对娄艳阳说,只能支支吾吾的找不出借口,直到娄艳阳不耐烦了,不再继续问,回过头去。
凌渊阁里一时静了下来,只有柔软的布料相互摩擦的声音和天花板上水汽滴答的声音。
“让人在银杏树下架上木架,把他就先放在那里吧。”娄艳阳有气无力的说着,似乎一句话耗尽了她全部的气力。
“是”马良玉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没听明白她话里那句木架究竟是什么,待他想到那是个什么东西之后,马良玉惊得停下了手,大呼到
“陛下!你是要……”
“去吧。”娄艳阳打断了他,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马良玉的脸上露出了心疼,沉默了一会,低下头应了一声
“是。”
“对了,这件衣服太白了,他不是不喜欢我穿白的么,你去帝寝殿的柜子里给我拿那件鸳云羡巧裙来,我这些衣服里,就那件衣服的红最正。”说着,刚穿好的楼艳阳又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跳进水里又泡了起来,闭上眼睛打算继续浅眠一会儿。
“是,陛下稍等。”
……
“还有哪儿有伤?跟皇兄说。”
这绝对是这一下午娄子裕说的最多的话,当然了,他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娄子荆自从刚刚楼艳阳走了之后就一直一个字没再说过,要不是刚刚从他嘴里蹦过几个字,娄子裕都险些以为他是个哑巴。娄子裕一边说着,还一边朝帝寝殿的门口打量,好像不知什么时候那就会蹦出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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