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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战场上经历了这么多,如今好不容易班师回朝,衣锦还乡,可面对的呢?是什么?是你这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就因为或多或少的猜忌,因为他们在百姓们当中得民心,你就要使计害他们!”
“你!你胡说!朕从未做过!是他们先背叛了朕!是他们投敌!”老皇帝被娄艳阳说的想反驳,却始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语和机会。眼睛都被逼得通红,猛地站起来怒视着她。
“呵,他们背叛你?宁家自你爸爸当皇帝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将军了!当了四五十年的大将军,经历了无数战役,为何偏偏在现在突然投敌,你是傻逼吗,这也信?!”娄艳阳也被气的不轻,小嘴巴快速张合,说着一些家国大义,赞扬宁家人舍身忘我的话。
这本不该由一个六岁的孩子说出口,未免惊世骇俗,可是此刻,却没有人计较那么多,许多人已经开始低下头去,将士们在思考着这话中的道理,宫女太监一流则自顾不暇,把自己尽量往角落里缩,不知道听到这么多不该听的话,会不会被灭口。
“你!放肆!”傻逼?什么词?她敢骂他?
老皇帝被她气的不轻,但是此刻想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一国之君,设计害死臣子,害死为大央鞍前马后,马革裹尸的宁家人,泯灭民心,让百姓们心中如同救世圣人的宁家人背上千古骂名,殊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了这些民心,臣子也因此心寒,齐国却兵力强盛上下一心,而你!满朝文武却连个能为你应战的人都没有,我看你这条狗!还怎么坐在皇宫里!安!寝!”
“闭嘴!”
“噗嗤!——”
利剑扎入ròu_tǐ的声音在静默的宫殿里响起,小孩子的声音突然断裂,只剩下一阵阵疼得吸气声,和粗重的呼吸。
老皇帝拿起了那把刚刚杀死宠妃的剑,再一次捅向了娄艳阳的心脏,贯穿了过去。
他像是突然被自己吓到一样,又猛地把剑拔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娄艳阳固然可恶,固然说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话,甚至是直直的捅在了他的痛处上,但是她始终都是他的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却拿起了剑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
他一下子跌坐在了身后的塌上,双手几不可见的颤抖着。
娄艳阳站不住的小身子在他面前栽了下去,仰面躺着,望着他,抑制住撕心裂肺的疼,用尽最后的力气,咽下嘴里的血沫子,说到。
“被说中了吧,恼羞成怒了。相信我,未来也会如我诅咒的那般,国破家亡!”说完。
便咽了气。头歪了下来,脸上还带着一点痛苦之外的羞恼,因为她发现,临死之前,出现在她心里的那个人,不再是日思夜想的母妃,而是那个跟他爸一样狼心狗肺的娄子堰。
大殿里许久没说话,老皇帝坐在那里好久,在场的人也都静默着,等着他说话。只是他们也只有自己知道,刚刚那个小女孩最后的诅咒,在他们心里留下了多少痕迹。
“都先下去吧,王公公留下。”
“是”众人依次走了出去,很快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陛下?”
“貼耳过来。”老皇帝招了招手,王公公依言走了过来。
“刚刚殿中的人有谁,都记得吗?”
王公公一听,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都……都记得。”
“那就好,去办吧,别给朕出岔子。”老皇帝说着,双眼紧盯着看了他一眼,伸出一只手指来,在他的胸口戳了两下,王公公的冷汗流的更凶了。
“陛下放心,老奴保证完成任务。只是……那御林军统领……”宫中的宫女太监们好解决,太医们虽然困难些,找几位娘娘帮忙寻些错处也不是太难,只是这御林军,那可一直都是皇上的直系部队,这……皇上也下得去手?
“这你别管,朕自有安排。”
“是,奴才遵旨,”
“下去吧。”
“是。”
王公公转个身正要走,看了看地上的小身体,步子顿了顿,提步跨了过去。
不一会,老皇帝也出来了。那大殿里空空的,就剩下地上那个小小的身子了。
“烧了吧,这大殿看着碍眼。”
“是。”
老皇帝步履轻缓的走着,脑袋里的思绪陡然有些纷杂,闹得他乱哄哄的。于是,他也就没看到身后大殿的一角窗户突然打开了,摸着黑钻进了马上要烧起来的大殿里。
……
“呼,呼,……呼,咳咳咳,呼,呼……”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当唯一的光亮只能依靠天空中时不时劈下来的闪电的时候,娄子堰反倒庆幸了。
因为这样,他和他怀里的小丫头,反而因此安全了不少。不仅如此,这也就意味着,就算他此刻再难过,再痛苦,哪怕伤心的落泪,都不会有一个人发现。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娄子堰却无疑是个坚强的。
自幼便失了母爱的孩子,又在对父亲的屡次失望中慢慢成长,变得成熟,是命运早早就为他选择的一条满是磨练的道路。
他在欣然接受的同时,心中却是一直都期盼着有人能够给予他关爱的,那些表现出来的老成,终究也只是故作老成而已。
手中拥有的越是来之不易,便越是珍视,越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像是娄艳阳眼中的宁妃娘娘,再世为人许久,上辈子失去母亲的伤痛仍旧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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