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识破(1/3)
沈夜白最近想死。
因为他近日不仅丧父丧母,还连心爱的女子都丧了。当然,这个丧不是死,而是失。
曾经的阿秀现在的顾郁楼以姐妹不侍二夫为由单方面的提了分手。她以前的身份本就是沈夜白的妾,所以倒不需要什么登报的离婚协议书之类的了。沈夜白攥着那么一纸书信,差点儿没学了话本子里的许仙在人门前长跪不起。他无礼过,挣扎过,义愤填膺过,可是阿秀却再也不出来见他,他要是想硬闯,便分分钟有荷枪实弹的卫兵客气而果断的把他叉出去。
沈夜白在顾家对面的茶摊上坐了整整五天,那茶摊老板赶也赶不走,只当沈大少爷已经神志失常了,还怜悯同情的给他空了的茶杯续了两次水,然后便当作清风一样,不再管他。
不吃不睡的死守了五天,沈夜白终于等到阿秀出门。他疯了一般围上去,挡在小轿车前,拍着玻璃道:“阿秀,阿秀你出来见见我啊,阿秀……”
对这桩情事不甚了解的吃瓜群众站了满排的看着,心里想着是什么热闹事情。他们都知道顾家大小姐嫁给了沈家少爷作妻子,可是,沈家少爷现在喊的这个阿秀又是谁呢?听说顾二小姐回来了,莫不是就是那位?
顾郁楼坐在车里,冷冷的看着外边,她曾经信誓旦旦说要一起走过余生的男人正焦急的喊她,还有看热闹的围观人群。她不打算下去,她不再是阿秀了,她不会再承认这个身份。如果她认了自己是落魄少爷家的小妾,那么她还有什么高贵可言?
她对司机冷言道:“别管他,绕过去。”
小汽车吐着黑烟,一扇玻璃窗便把曾经的金童玉女格档开来。再没有阿秀,只有顾二小姐。也没有沈少爷,只有丧家之犬沈夜白。
沈夜白疯了般要往车里面扑,被驻守门口的卫兵拦住,他们也很为难,这虽然是大小姐的丈夫吧,可是二小姐却要他们拦人。这主子们的命令啊,从来都不统一,这让他们看门的很难办啊。
正拉扯中,车子也因为看热闹的人群而龟行了两步,事件双方仍在同一场合,却见顾疏玲坐了个黄包车下来,停在门口,她喝住守卫:“住手!”
守卫看是大小姐,也就乖乖的住手了,退了一步,站回原处去,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模样。
顾疏玲瞅了一眼疲惫不堪下巴上都有青色胡茬的沈夜白,又瞥了一眼车上的顾郁楼,朝着人群道:“又没有演皮影戏,围着干什么呢?”
大多数人知趣的走了,少部分不识好歹的也被卫兵驱散,但所有人都对这场不是皮影戏的戏感兴趣。
三个人心平气和得到坐在一起,这倒是难得。沈夜白质问为什么,顾郁楼的回答很坚定:“我们不合适。”沈夜白一定要问明原因,哪怕此时他也不愿相信自己喜欢的姑娘是个嫌贫爱富的小人。被问得烦了,顾郁楼终于道:“你够了!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你,全部都是你一厢情愿的天真!”
像是被冷水兜头浇下,沈夜白一下子僵住了,他不是没有机会看透这个姑娘的真面目,可是他固执的不信,给自己造了个完美的象牙塔,认为那便是矢志不渝的爱情和自由,到头来却都是乌托邦。没了沈家的万贯家财,他什么也不是,别说自由,连爱情他都守不住。
沈夜白把头磕在石桌上重重的响,他的世界是孩子的世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很难真正体会到这个世界的悲凉与残酷。就算曾流落在外,那所见所闻也不过万分之一,可他却以为自己已经了解所有了。果然还是孩子,太天真。
他把头埋在桌面上,五天不曾眯眼不曾失控的他居然像个婴儿一样呜呜的哭了,不知道是在感叹世事的多变,还是悲伤至亲的离开。
顾疏玲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看了很久,她才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沈夜白的肩,递了块手帕上去,却是无言。
他今日的遭遇,几乎都是她一手酿成的,她没有那么不要脸可以用一副温良的笑容安慰他,像他当年那样告诉他:“别哭,我护你一辈子。”
她已经毁了他的一辈子,没有资格也不可能去护他一辈子。
她曾经恋慕喜欢过那个温暖得如同太阳的少年,也曾经怨过那个漠视她不肯再伸手救她脱离命运的男人,更恨过可以真的不再担心的把她扔在水匪窝里的丈夫。但是现在,所有的爱啊恨啊,于她而言,早已不存在了。她明明知道,自己一生所爱从来就不是他,而恨,也让无辜的他枉自担了去了。她毁了他的生活,却留下了他的命,恩怨情仇,就是这样了。
若是有朝一日,他知晓了前因后果,要来找她报仇,那么,她奉陪。可若是他要因为顾郁楼这么一个女子要死不活,那么,她鄙视。
那张离婚协议书,沈夜白日思夜想了将近两年,终于等到了顾疏玲签字。随合同寄来的,还有一张去香港的船票,以及装在信封中的厚厚的一叠钱。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爱情强求不得,竟连离婚协议书也强求不得。可终究,他终于可以和那个心狠手辣飞扬跋扈的女人划清界限。可是,然后呢?然后他还剩下什么呢?
没了,什么都没了,只有父亲临死前留下的只言片语,以及隐藏在这线索后面的巨大秘密。他不走,他有权知道真相,他想要查明真相,就算顾疏玲不肯告诉他。
而在此时,白城相继又有好几个名人死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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