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荒芜(2/2)
怎样的美丽动人风姿绰约。注意到南琴正在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载着沈夜白的车子远去。顾疏玲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南琴是不是认识沈夜白?甚至跟沈家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同理,每一个家族都会有自己的秘辛。顾疏玲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八卦之人,只是同样作为一个女人,她从南琴的目光里看出了太多东西。
南琴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真的只是一个花鼓戏戏班的老板?她与沈夜白、与沈家之间,一定有自己还不清楚的关联。她看沈夜白的目光中没有仇恨,但是却有怨愤和无奈,更像是透过他在看一个不存在的其他人。
难道南琴是沈老爷金屋藏娇的女人?不,顾疏玲倒是觉得像南琴这样的女人外柔内刚的不太可能作他人的情、妇。根据她看沈夜白的眼神来看,难道她才是沈夜白的亲生母亲?不,更不可能。她的年纪只比沈夜白大了十来岁,不可能是他的母亲。那么,有没有可能,她曾经是他的心上人?也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南琴就不会在听到沈夜白的名字之后如此失态。
细细过滤一遍,只剩下最后的可能。顾疏玲暗自点头,心道:是了,只能是这样吧。
从南琴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应该跟沈夜白的亡兄沈阅安有着莫大的关系,或者是妻子,又或者是爱人。
沈家原本是在西南一带做生意的,十年前才搬到了白城。而那时,除了在外地读书的小儿子沈夜白,一同来的还有面黄肌瘦被下人抬进去的年轻人。据说那是沈家的大公子,但是患有恶疾,没几个月就死了。
而那时,顾疏玲还在那个布满瘟疫的小村庄,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这也是她后来接手沈家生意时偶然查到的。
虽然沈家上下都绝口不提大少爷的事,但从女人的直觉而言,顾疏玲认为,南琴与沈阅安一定是有关系的。而她又隐隐觉得,这其中牵扯着的家族秘辛连接着一个个庞大而无形的阴谋。
想到这里,顾疏玲又不由得叹了口气,她自己也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却还是要担负着,她不能违背了母亲的遗言。
听到身后动静的南琴扭头看见顾疏玲,礼貌的福了福身:“大小姐。多谢你为我们戏班申冤。”
“我这么做最重要的是为了沈夜白,算是我自己的私心。所以你不必客气。”顾疏玲低下头小声问道,“我想问问,那个阿秀与沈夜白到底是什么关系了?”或者说他们已经到了哪一步了。
顾疏玲可以轻而易举的从沈夜白的眼中看出他对阿秀的痴迷和爱护,同时她也想知道,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们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了。
“你确定想要知道吗?”南琴幽幽问她。
“嗯,就算要我知难而退,也应该让我晓得面对的到底是怎样的敌人。”
“好吧。不过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到底到什么程度了,但有天晚上,我听到了一些声音。”说到这里,南琴的脸上闪过一层绯红,但转瞬即逝,又继续讲对方想要知道的事情。
那是一个夜晚,将近子时了,南琴刚刚处理好一笔乱账,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本是打算休息去了,却瞥见楼下的廊里还亮着灯。
于是,她提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向楼下走去。可是在走到阿秀的房间的时候,她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南琴仔细一听,却是那个被阿秀救回来的人。他说:“阿秀,我进来咯。”
南琴站在门外,手里的豆灯几乎没有光线,听到这句话,她拧了拧眉。
然后阿秀喘息几声,道:“好,你快点儿。”
一阵叮叮当当,伴随着床铺和帐钩的响动。
南琴深呼吸了几次,终是提着已经熄灭了的油灯离开了。阿秀虽然是她捡回来的,但她却已经长大了,她不能控制她的一辈子。就算她真的错了,南琴也只能放任阿秀错下去,青春里本就该有错误。
很短的故事,南琴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却不是谩骂阿秀的不贞,反而若有所思的说:“没有被规划好的人生,也没有人可以永远操纵另一个人的生活。命是自己的,好坏都是,与人无尤。”
这句话顾疏玲自然是赞同的,可对于刚刚的那个证明阿秀与沈夜白关系的故事却仍是耿耿于怀的。
她白了脸,喃喃道:“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明明是你自己说要护我一生的,沈夜白,你说话不算数。”
末了,她心中最明媚的笑容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样裂开了来,散了一地,满目疮痍。
我心荒芜,何处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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