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手术(2/3)
也不是。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思绪乱飞之时,沈夜白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门口亮起了“手术中”的红灯,气氛一下子严肃了下来,那种焦虑和紧张就这样完完全全的抛撒在空气里,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众人的心。
顾疏玲坐在长椅上,端庄大方,可手指却在不安分的抠着指甲。很明显,她焦躁不安,甚至内心也在做着激烈的挣扎。沈夜白的手术是她决定的,用一种几乎决绝的孤注一掷的态度,她希望可以看到一个熟悉的沈夜白――不是冰冷疏远的。至少在她的印象里,他的笑容明媚得堪比初升的太阳。而在那阳光灿烂中,也没有一个叫阿秀的女子。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无数双眼睛也都直勾勾的看着那紧闭的门口。突然,一个护士小跑着出来,所有人都围了上去,还没等大家开口询问病情,护士着急忙慌的道:“病人有出血的征兆,需要输血。医院血库里的不够了,你们谁是ab型的血?”
沈家毕竟是财大气粗的,沈氏夫妇又是旧派的生意人,于现代医学知之甚少,所以只听到血不够了,便道:“买,那么多卖血的,多贵都买,我沈家有的是钱。”
顾疏玲好歹学过几天医术,自然是知道那黑市卖血的常有感染疾病的情况,这样的血输进沈夜白身体里,怕也是活的过初一活不过十五的。于是她道:“抽我的吧,我是型的,救急没问题的。”
护士点点头,把她带了过去。锐利的针头戳破皮肤,鲜红色的血液顺着管子流了出去,她想,沈夜白,你该信我。
因为血型不同,没敢用太多,可尽管如此,原本就有些贫血的顾疏玲还是苍白了脸颊,护士倒了杯糖水给她,她道了声谢。温热的糖水顺着食道滑到胃里去,暖了暖身子。她从手包里摸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面容,不由得自嘲:“嚯,是白了些啊。”
等头不怎么晕了便去了洗手间,对着化妆镜抹了点儿胭脂,用那妩媚的绯红掩盖住了本身的苍白。是啊,她是顾家的大小姐,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露出窘态呢?用一副虚弱的模样博取他人的同情,她还没那么虚伪。况且,如果兄长知道了,又会说她了,还会连带着不满她身边的人。何必,何必让别人看了笑话去,何必让别人有无谓的担忧?
等顾疏玲从洗手间出来,却见着沈夫人一脸感激且欣喜的扶着面如土色的阿秀从病房里出来,她问了句怎么了,沈夫人阴阳怪气的道:“阿秀的血跟夜白的相配,她给夜白输了血。输得多了点儿,身体有点儿发虚。”
原来看从顾疏玲那么抽的血不太够,阿秀便主动的提出自己也要给沈夜白输血。护士查过血型之后,发现她居然和沈夜白是同一种血型,便答应了。阿秀唯恐不够,一直央着护士多抽点儿,自己实在受不住了差点儿昏了过去才作罢。沈夫人感激阿秀为救夜白而做出的牺牲,她本身就不喜欢顾疏玲,一看到阿秀就觉得这是个乖巧可人听话贤淑的姑娘,喜欢得不得了,又因为沈夜白的偏爱,她早就把阿秀看作了自己的儿媳妇。于是言辞之间,喜恶立现。
顾疏玲早就知道婆婆对她的不满,倒是不太在意了,只是对于阿秀,她却不得不多关注些。
阿秀本就娇小玲珑,小鸟依人的模样,失血过多的她脸色白得吓人,连嘴唇都白了,走路也是歪歪倒倒踉踉跄跄的,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沈夫人身上,更显得身体虚弱弱风扶柳的病态,整个人也更楚楚可怜。
阿秀为了沈夜白,也的确是很用心的。
顾疏玲在心里轻叹一声,暗道这一局自己又输了。不去买血反而要自己输血,也算是她自私的表现吧。她想的是,如果她主动为沈夜白输血,沈夜白醒后也一定会被她小小的感动一下吧,就算不对她感恩戴德,也会抛去他对她轻视冷漠的陈见。可现在,比起阿秀来,她好像都说不出口。人真的不能自私啊,好不容易城府了一把,却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
顾疏玲暗笑自己的失败,虽然她不喜阿秀,可阿秀到底是为了沈夜白,她不便多说什么,也不愿听沈夫人的唠叨,坐下来闭目养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老爷焦急的直冒汗,不停的用手帕去抹额头上的汗水。而沈夫人则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鞋跟踩在走廊上嗒嗒作响,扰得人心烦。阿秀则在一旁扶着沈夫人,劝道:“夫人,您坐下歇歇吧,夜白他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沈夫人道声“好孩子哦”然后不安的坐了下来,眼睛却一直死盯着手术室。
而顾疏玲,她站在走廊尽头,手臂撑在窗台上,看似冷静,实则内心比谁都急。十根手指的指甲都已经被抠得坑坑洼洼,平得贴着肉,再没地方下手了。她极力深呼吸几次,发现始终没有办法压下心头的焦躁,终于,她从包里摸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划燃火柴,吸了一口。
白色的烟雾从火星处冒了出来,缠绕追逐着,形成一圈圈古怪的图案。
顾疏玲夹烟的指头有些颤抖,然后自己也被呛得直咳嗽。
她不太会抽烟的,只是学着那些人的模样,以此来掩饰自己强烈的不安和烦躁。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徐迦钰满脸倦色的走了出来,医用手套上还有血迹。
像是终于等到宣判的犯人,顾疏玲腾的一下直起身来,指尖的香烟落地,火星子闪了闪,终是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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