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片(3/3)
话了。“好吧,可以告诉你我是谁,但你不要害怕。”
“但试无妨。”
“我不是人,我是狐狸。”我现出头顶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朝他摇了摇。
他倒蛮镇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你是狐妖。”
“不是狐妖,是狐狸。”我纠正他。
他一哂,道:“物化人形,就是妖。”
我结住舌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再重复一遍:“不是狐妖,是狐狸!”
“好好,狐狸。”他一脸“我不和你争因为反正我是对的没什么好争”的神情,又问:“你修炼成人多久了?”
我原本还担心他会害怕,现在他不仅不怕反倒有些瞧不起人的样子,让我心生不忿,听他此问,我整肃神色,挺直腰板,学着杏姑的样子郑重回道:“老身五百岁了。”
夜轻寒闻听此言神情古怪,面部纠结,继而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地停不下来。
我被他笑得又气又急,“很好笑吗?很好笑吗?你几岁了?二十?二十五?……我比你姥姥的姥姥的姥姥还大,你如此轻言妄语,不尊重长辈!”
他笑嘻嘻地回:“是,是晚辈失礼,姥姥莫怪。”
我更气了,“早知道你这样不知报答,就该把你丢在洞里,才不救你!”我起身要走,不想理他。
谁知他长臂一伸,将我拦腰拉了回去。
“你干什么?”我一惊,伸手想要推离,却被他大掌握住,扣在胸前。
他黑眸含着笑,俯身看住我,慢言轻语地道:“救命之恩,是该好好报答,可我孑然一身,本无以为报,还好你是狐狸,不如这一身精气,你拿了去罢。”他手臂收紧,便又将我与他挨近几分,几乎贴着我的脸颊耳语,“我以身相抵,可好?”
一番话,像蜘蛛吐丝一般细细缓缓地缠绕上来,绕得我脑袋嗡啊嗡的,如同云里雾里。莫非那姓蒲的塾师所言不虚?世上真有那吸人精气的修行之法,可那道法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一个凡人居然知道么?
还没等我想出个子午寅卯,他已将唇覆了过来,含住我的半片唇,轻轻摩挲,他的唇瓣软软的,又带着些许力度,辗转厮磨。我瞪大眼睛,心里隐约知道这样做该是不对的,可又实在忍不住好奇,那和合双修之法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真可精益修行么?师兄无所不知,却怎么从未提起过?那夜轻寒又为什么知道?
我想的出神,思绪飘忽忽地不知去了哪里,忽觉唇上一痛,啊了一声,看向夜轻寒。
“闭上眼睛。”他沉声道。
我犹豫了一下,好奇心站了上风,乖乖闭上眼。他的舌头像尾小鱼,顺着湿漉的唇便滑了进来,带着些许枣子的香气,四处游动、嬉戏。我初时觉得有趣,想要含住它,却总被它蜻蜓点水般逗引,旋上来,又退回去。渐渐,不知从哪升起一股热气,在四肢百骸游走而不得出路,那感觉细微而鲜明,令我微微喘不过气。
突然而来的一阵凉意向灵台注入清明,脑袋里的子午寅卯忽然自己拎了个清楚,我一下子醒了,睁开眼睛,方才发觉身上的浴袍不知何时已经松开,滑脱至肩膀,微湿的头发披在裸露的背部,丝丝发凉,夜轻寒的手正覆在我胸上,连忙七手八脚地推开他,把身上的浴袍拢好。“对对……对不起,我不能对你这么做。”
那蒲老儿的书里写得清楚,被吸去精气的凡人会缠绵病榻,折损阳寿,书上还说,双修之法是狐狸精才会做的事,狐狸精,该就是夜轻寒说的“狐妖”了。我若真对他做了此事,岂不正应了他的话,与狐妖无异?即使是他自愿,也万万不该。
师兄不教,想必也因为这是邪术,施了邪术,为害他人,会令师兄蒙羞,万万不可。
夜轻寒猛地被我推开,有些怔仲,我见他僵在原地不动,气息短促,眼眸深处仿佛有些什么东西翻涌不定,心说不好,不知他是否真的已被我吸取精元,乱了心脉?
我扯过他的手腕搭上去,“你还好吧?”脉象重如擂鼓,中气不稳,不像太好……
他蹙了蹙眉,思忖着什么,略带迟疑地问:“你未解人事?”
我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他在说什么。男女之事我的确半懂不懂,但那又怎样,三千世界,我不懂的事情多了,有什么稀奇。放在平日,定会坦然答他,对,不懂。
可今日不知为何,或许是灯影之下,他的唇色异常潋滟,忽想到自己大概也是如此这般,忍不住轻轻舔了一下唇,脸上微微升了几分热度,我避开他探寻的目光,装作回身去找东西。
“果然。”他在身后低笑,像是自言自语,“一只未解人事的狐狸。”
那语气里有几分寻味、几分讶异,又有几分“别的狐狸都会就我不会”的意外。我莫名的觉得被他看低,转身脱口道:“谁说我不懂?我也是嫁过人的。”
“哦?”
他拖长声音,神情隐在灯影里,半明半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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