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三十三、梦境（二十一）(2/2)

苏琥珀抿着红润的嘴唇，眼神微微放空，一根白皙的手指下意识的点指着面前的空杯，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往常的聚会里，都是她负责推动气氛的。

褚白端坐在座椅之上，头皮在灯光的照射之下微微的反射着光芒，他抬手拿起了一瓶高度数的白酒，打开瓶盖之后，先是给父亲褚生倒上了一杯，然后，又给母亲莫璃倒上了半杯。

紧接着，他又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了一杯。

“爸，妈……”褚白端起了酒杯，反复呼吸了几次之后，这才开口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哟……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褚生推了推鼻梁上方的黑框眼镜，非常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也端起了盛满白酒的酒杯，“小白，你不是一向滴酒不沾的吗？怎么今天想喝酒了？”

“今天的日子特殊……”褚白笑了笑，他凝视着眼神疑惑的父亲和母亲，轻声说道：“在喝这杯酒之前呢……我想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放心，故事不长，菜不会凉的。”

“有这么一个小男孩，他无忧无虑的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他以为人生就是这样快乐的，直到有一天，父母带着他外出之时，遇到了一场惨烈的车祸……”

“幸运的是，这个小男孩毫发无伤，只是因为受到了惊吓的缘故，车祸发生时候的记忆产生了混乱，想不太清楚了……不幸的是，小男孩的父母死在了车祸里面，从那一刻开始，小男孩成为了孤儿……”

此时，听到褚白的讲诉，褚生眼神里的疑惑更加明显，他刚想开口询问，却被坐在一旁的莫璃悄悄的拍了拍大腿，示意他别出声。

“小男孩不相信父母就这么离他而去了，他唯一还记得的就是他对于自己下的一道心理暗示……那就是复仇，所以，小男孩认为这场车祸绝对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要害死父母……”

“可惜，他只是一个孩子，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话，医生认为他只是因为精神创伤的缘故而产生了幸存者偏差症候群，警察也没有把他的话语放在心上……等到小男孩眼睁睁的看着父母的遗体被推入焚化炉的时候，他恍然大悟……没有人能帮的了他，除了他自己。”

“小男孩一夜之间学会了沉默，学会了戒备，也学会了什么叫做成长的代价……因为已经没有近亲属的缘故，他被送入了公立的孤儿院，也许有朝一日，他会被一个好人家收养，成为万千普通人里的一员……”

“但是入院的第一天，他就意外的撞破了院长的秘密……每年孤儿院都有一定的死亡指标，允许一部分儿童因为各种原因而失去生命……小男孩发现，原来这些被死亡的孩子们，其实是被院长当成了货物，贩卖给了那些有特殊需要的人……”

“从小因为父母的影响而明白何为正义的小男孩，做出了他人生里最大胆的决定，他要救人……于是，他开始想尽办法联合孤儿，去对抗院长……仅仅成功了一次之后，小男孩理所当然的失败了……院长用每餐加上一块肉饼的交换代价，换来了彻底孤立无援的小男孩。”

“小男孩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却败给了他唯一无法计量的东西……”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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