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二、老人与海（四）(1/2)

“属于人类的时代开启了，须佐和天照还有八岐大蛇被大地孕育出来的人类们尊称为创世三天神，与此同时，须佐遵从万物有灵的原则，开始一一点化无数原本没有智慧的自然造物，让它们拥有了灵智，成为妖怪。”

”整个世界喧嚣了起来，也比之前热闹了许多，人类在须佐和天照的带领之下，走出了石洞，创造了部落，点燃了火种，学会了如何繁衍生息……“

“这一切的变化，小鱼始终都在一旁默默的关注着，哦，小鱼从妖怪化身成人的那一天起，便拥有了她属于自己的名字：晨曦。”

“这个名字是须佐送给她的，他说，小鱼的笑容就像每天清晨从地平线下升起的太阳一般明亮，所以，她的名字应该叫做晨曦……”

“小鱼开心极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受到来自他人的馈赠，而且这份礼物将永远不会凋零，并且终将伴随她一辈子……”

“小鱼并不知道，她的一生将会充满了不幸与悲苦……”

“大地之上的人类世界逐渐变得繁荣起来，他们学会了贸易，也拥有了城镇，小鱼想要去人类的世界看看，但八岐大蛇却一直阻拦着她，耐不住小鱼三番五次的请求，它犹豫很久才语重心长的告诉小鱼：人类不喜欢与自身不同的任何生命，他们的排他性太强，恐惧一切未知的事物，而且往往这种恐惧最终会化为愤怒，愤怒则会演变成暴力……”

“暴力是什么情感，小鱼还不能理解，她虽然知道大部分的鱼儿会为了生存下去，必须去吃掉其他的鱼，因为这是恒古不变的自然法则，但是，这件事的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自身能够活下去。”

“须佐和天照在大地最高的山峰之上，建造了一座辉煌的宫殿，小鱼不喜欢那里，她觉得那个地方空气稀薄，而且冷冰冰的，就好像大海当中流过的洋流一般……”

“须佐也不喜欢那个地方，宫殿是天照要求的，他总是抽时间就会来找八岐和小鱼，跟他们讲一些大地之上发生的故事，而每当这个时候，小鱼总是下意识的躺在须佐的腿上，感受着他的温暖，静静的听着那些荒诞却有趣的故事。”

“每当小鱼见到须佐的时候，她的心中总会流淌过一种浓烈的情绪，她虽然尚未明白这种情绪的具体含义，但聪明的她却下意识的知道如何隐藏起来，她懵懂的知道，如果这种情绪暴露了出来，或许，她就再也感受不到须佐的温暖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须佐的两鬓之中染上了一抹白色，但他总是毫不在意，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小鱼却感觉到了恐慌，她悄悄的去找八岐，询问为何只有须佐变得衰老，而他们自身却没有任何变化。”

“直到这时，小鱼才知道，原来他们三个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意外，与其说是自愿，到更加像是一种放逐，因为庇护最后的人类种子而被妖怪的主宰们放逐……”

“小鱼好奇的问八岐后悔吗？八岐摇了摇八个脑袋，它说，如果说不后悔的话，那都是骗人的，但这也许就是它们的命运，众生应该是平等的，如果妖怪们因为恐惧而彻底消灭了人类，那么它们就臣服于了自身的恐惧，辜负了生命的宝贵，但如果放任人类继续繁衍，从而导致人类与妖怪之间爆发更大的冲突，那不如由它们三个做出牺牲，让人类与妖怪永不相见，或许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小鱼沉默了，她还是无法理解这种宏大而高尚的理念究竟具有什么意义，难道大家安安静静的吃吃喝喝，然后睡觉做梦不好吗？她很苦恼，因为她并没有这种精神理念，她唯一担心的就是须佐本身，或许有朝一日，须佐会被‘其他的鱼儿吃掉’，也就是所谓的死亡。”

“于是，小鱼决定去人类的世界看看，单纯的她想要寻找到某种让须佐不再衰老的办法，这样她就能永远拥有须佐的温暖了。”

“小鱼偷偷的出发了，她事先并没有告诉八岐，她知道虽然八岐也拥有那种无比崇高的精神理念，但它的内心深处对人类本身是抱有敌意的，因为八岐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类真正的接近过它，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小鱼选择化身成了一条鳞片无比瑰丽的大鱼，这一次，她竟然再一次体会到了海水的冰冷和游动的乐趣，这是一种她很久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了。”

“也许是小鱼太笨了，也或许是小鱼许久未曾变化成鱼类，让她的本能减弱了，她竟然在靠近大地的海岸附近，被人捉住了。”

“带着铁钩的渔网并不能刺穿小鱼的鳞片，甚至都无法给她造成一丝伤痕，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害怕……渔网被人一点一点费力的拉了上去，小鱼看到了渔网的主人，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类孩童。”

“小鱼的恐惧消失了，甚至她还有些好奇，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实的人类……啧啧，真丑啊，小鱼暗暗想道。”

““小孩，你是谁？”小鱼开口问道，攥着渔网的小男孩浑身一颤，他惊骇莫名的松开了渔网，跌倒在了破旧的小船上，张牙舞爪的舞动着枯瘦的手臂，大叫着：‘妖怪啊，妖怪啊！’，小鱼有些生气，于是，她纵身一跃，变成了人类的模样，她指着小男孩气呼呼的骂道：‘妖怪怎么了？妖怪得罪你了吗？’”

“‘没，没有……可是，可是大人们说妖怪吃人……’许久之后，小男孩慢慢抬起头来，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