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1/2)
“生气吗?”沈清逸与薛卿月并肩走着,突然出声问道,语气平缓,却明显带着一丝斟酌。
明白沈清逸意指方才裴秀绣之事,薛卿月摇了摇头,笑道:“这有什么可气的,她样样不如我,要气的也该是她,和她多说一句话,都是掉价。”
裴家与薛家,虽都是世家大族,但要真说起来,放眼京城,除了云家,那能排上第二的,便是如今的薛家了,所以薛卿月这话倒是没错。
只是世家子弟,莫说女子大多温婉,便是男子,说起话来,那是拽文弄墨,绕树三匝,能弯了说,绝不直着说,而世家小姐,即使性子不温婉,在外也多是要端着个样子出来的。
故此,见薛卿月说的这般露骨,沈清逸不由哑然失笑。
说完薛卿月又微微顿足,像是略微思索,方继续说:“想来沈公子也在外,也曾听说过一些有关我的事情,其中真真假假,早几年,我年纪小,脾性却大,也做过许多荒唐事,我们薛家和裴家之间,也是一言难尽,我也不想多说,我不喜裴家,故这些事从我之口所出,多少会有所偏妥。”
薛卿月斜眼打量,见沈清逸笑了,她也笑叹一声:“今天让沈公子见笑了,到如今回想过往,虽不后悔,但却觉得有几分可笑,早年我孩儿脾性,家父也曾多有责备,我也几次反省,但有时,你也知道,像那风拂柳,柳无意舞动,却无奈风弄人啊。”
沈清逸也若有所思的感叹道:“无意染红尘,红尘自扰人,人世种种,多有无奈……”
听到这里,沈清逸其实心中有些意外,他知道薛裴两家有许多过节,有摆在明面上的,也有旁人所不知的,他本以为薛卿月会向自己抱怨几句,他也准备了一些话来安慰她,毕竟他知道薛家娇宠女儿,而薛卿月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愿意受委屈的人。
裴家之子第,往日宾客酬宴,他也有所交往,贵门子弟的好坏,清晰可见,两厢来往,难免听到各种含沙射影,意有所指的话,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无非是希望能先入为主,将人拉至己方,所以他倒没想到薛卿月会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果然,他所料不错,薛卿月以前总是在提防他,不过他也能理解,人在高处,众星拱月,万众瞩目,最是容易惹人嫉恨,若不小心点,指不定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招致莫名的祸患,古语也说,见人只说三分话,怎可全抛一片心,所以若想要一个人靠近你,必然得先自己迈出脚才行,沈清逸心中沉吟。
一时见薛卿月望着他,沈清逸补充道:“三小姐倒是坦然,”
“投桃报李而已,我这人心实,”薛卿月面不改色的笑道。
沈清逸听了,见着女子狡黠的笑容,忽的脑海中回忆起多年前的画面,忙强忍住笑意,心中却感叹:“这丫头,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薛卿月迈下最后一个石阶,先一步走到沈清逸面前,倒退着面对着沈清逸,笑道:“方才我在东厢房与沈公子说的事,还有劳沈公子常挂于心,希望早日能听到好消息。”
“自然,”
薛卿月往前望去,看着正前方那马车上的银铃流苏,随风而动,讶然:“李叔怎么还在这?”
随即她朝男子笑道:“沈公子,我的马车还在,就不再耽搁你的时间了,今天平白占你半天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沈清逸只觉的自己心中总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无语凝噎,想了想便笑着点了点头,薛卿月拜别沈清逸,缓缓往前走去,只觉得心中痒痒的,又忍不住回头,一看,却发现沈清逸也转过身来,玉身长立笑望着她,就好像是预想到她会回头一般,薛卿月心中莫名欢喜,不由得挥手,提高声音:“我多问一句,还请沈公子莫要厌烦,请问最迟什么时候能有结果呢?”
沈清逸抬头往山上去,话音顺着风刚刚好带入薛卿月的耳朵,他说:“待到牡丹花开。”
等到牡丹花开,我们再见面,届时,这事情我必定已然为你了结,沈清逸心中暗暗道。
薛卿月略微算了算时日,如今正是早春,距离牡丹花开也没多少时日了,到时候,牡丹花开,艳动天下,薛家否极泰来,一时,薛卿月只觉心中夹杂着各种难以名状的情感,觉得满心欢喜,不由笑道:“那好,一言为定!”
薛卿月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因为现在她的脸上是难掩的笑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欢喜,欢欣雀跃到无法自已。
薛卿月到了跟前,见李成倚在马车帘前闭着眼,似在小憩,在阳光的辉耀下,满面红光,脸上是蜿蜒的皱纹,薛卿月心中动容,一时竟不知道是否该叫醒他。
却不成想,那李成却好像似有所感一般,醒了过来,揉揉眼睛,笑道:“姑娘来了。”
薛卿月奇了,也笑道:“李叔,如何知道是我来了。”
“说起来不怕姑娘笑话,我方才做了个梦,梦见姑娘从花海里,牵着瓶儿,笑呵呵的朝我走来,我一高兴,就醒了。”
“那感情好了,李叔也能未卜先知,以后我若走迷了,你就能找到我。”薛卿月扶着他上了马车。
李成一边憨憨笑道:“姑娘说笑了,我哪有这能耐,不过姑娘在哪,老奴就在哪,主子抬爱,老奴又岂敢惜命。”
“今天是我欠考虑了,好端端的折腾你一天,”薛卿月扶着帘子,歉然道。
“姑娘又说笑了,不过现在已经是申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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