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节:凡人女子的命运(1/2)

慕圣皱了皱眉道：“你一定是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吧？想来人贩子对你们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应该是饿惨了吧？”

澹台新没有说话，但脸上表情似乎证明慕圣说的是对的。

慕圣想了想道：“你在家里稍微等等我，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澹台新点了点头，慕圣又返身推门而出。门外风雪交加，此刻雪已下的大了，到处是白茫茫一片，鲜少人迹。

周边的人家慕圣没有一个认识的，而且从白天冷漠的样子来看，恐怕也难以从他们那买到什么东西，慕圣想了想，觉得可能还是去阿莲家，找阿莲买点吃的试试可靠些。

主意拿定，慕圣健步如飞的往阿莲家赶去，虽然没有了灵力的护持，走在湿滑的雪地上有些费力，但这点山路对慕圣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慕圣便来到了阿莲家土坯房院落外。还未进家门，老远就听见了户内的争吵声。

“我不要嫁，为什么你们一定要逼我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大声的争持伴随着阿莲的哭泣声，从柴门中飘了出来。

慕圣一愣，不由放慢了脚步。

“阿囡啊，不是我们逼你呀！你看你二哥也不小了，你不嫁人，文家姑娘也不会嫁到咱们家呀！”屋内一苍老沙哑的男声说道。

阿莲大哭道：“一定要嫁给他吗？没有其它办法可想吗？必须将我换过去吗？”

屋内的人叹了口气道：“阿囡呀，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家的情况，除了将你嫁过去，我们也是别无办法呀！我知道你一直是个懂事乖巧的女儿哈，就听了阿爸、姆妈的话吧。”

“懂事，乖巧，听话，你们知道这懂事的俩字后面我付出了多少吗？乖巧的背后我又忍了多少委屈，也因为做个听话的孩子我做了多少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别一个个都对我说我懂事、乖巧、听话、听到这些话，我没有感到自豪，也感觉不到快乐，反而感到自己可悲、可怜、可笑。”阿莲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阿爸、妹妹不愿嫁就算了，我宁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愿妹妹受苦。”一低沉的男声从屋内传来。

“你来添什么乱，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你妹妹好。那文家家境虽然不怎么的，文家大郎也长的矮丑，但除了上面的老人，下面只有兄妹两人，你妹妹嫁过去后，他妹妹嫁过来，就只需要服侍两位老人，还怕文家大郎待你妹不好吗？再说，你不是也喜欢人家的妹妹吗？”屋内老人叱责道。

“可……，可若是妹妹不开心，我宁可不娶。”阿莲的哥哥闷声说道。

一时间屋内无人说话，阿莲的哭声渐渐小了起来，从嚎啕大哭慢慢变成了小声抽泣。慕圣站在户外左右为难，不知此时进去，是否合适，正思量间，忽听一充满沧桑感的女声长叹着说道：“阿囡呀，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呀！”

“不-----我恨，我恨不公平，我恨命运，我恨世界，我恨这一切。”阿莲说着哭喊着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从慕圣身旁奔过，并没有注意到站在屋外的慕圣。

慕圣怕阿莲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忙悄悄跟了上去，只见阿莲飞快的跑至了一处偏僻的山崖边上，扯开嗓子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

空谷回音，山谷四周都传来阿莲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惊得林中众鸟扑啦啦飞起了一片。余音散尽，阿莲痴痴的望着空中的飞鸟，垂下泪来：“鸟儿啊，我若能像你们一样自由多好。”

“阿莲、阿莲，你在哪啊？你快回来吧，天黑了不要乱跑了。”阿莲的父亲循声追了过来。

阿莲瞅了眼来时的路，并没有理会父亲的呼喊，转身快速的跑向了山上。慕圣正待要追，想了想还是停在了原地。

不一会就见阿莲的父亲和哥哥追了过来，两人都是穿着黑色的短棉袄，上面落满了补丁，腰间紧紧的系着一条草绳，下身的棉裤也是补丁摞补丁的。

阿莲的阿爹脚上套着一双棉窝，鞋面翻起，那布面原本是蓝色，此刻已经褪变成白色，再看阿莲的哥哥，脚上分明还只是一双没有夹棉的单布鞋。

两人寻着足迹追到阿莲刚才站立的地方，正要继续往下追，慕圣从岩石后面站了出来道：“两位是去找阿莲吧？让她自己先冷静下可好，何苦还去追呢？”

“你是何人？阿莲不肯嫁人就是因为你吧？”阿莲的阿爹一脸警惕的看着慕圣，一旁阿莲的哥哥也虎视眈眈的瞅着他。

慕圣觉得眼前说话之人，恐怕也就最多只有四十多岁，但头发、胡子已经灰白，两眼也已浑浊、牙齿也是稀稀拉拉的，脸上的皮肤就如老树皮一般，爬满皱纹，整个人看上去，更像六十多岁的人。

慕圣心内叹了口气，脸上却笑道：“老丈误会了，我也是今天才认识的令爱。”

“才认识，你跑来瞎掺和什么？”阿莲的哥哥怒道。

阿莲的哥哥倒是个精壮小伙，二十多岁的样子，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

慕圣笑了笑道：“虽然我才跟她认识，但或许我能帮到她也说不定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来。

阿莲的阿爹见了冷哼一声道：“不要以为你有点钱就能把事情解决了，你再有钱我们阿莲也不会嫁过去给人做妾。”

“老丈说笑了，我何时说过要娶你家阿莲为妾啊？”慕圣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