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告白(2/2)

水微微浸湿了。她想挣开，却突然地不忍心。是的，不忍心，她不忍心看到程子安那么失意的样子，她不想让她的抗拒使程子安伤心，叶绮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意似乎明朗起来，既然在乎，那就给彼此一个机会。

“程子安，”叶绮顿了顿，轻轻地晃动一下两人相牵的手，像是在安抚一个伤心的小孩子，“我们现在就这样相处下去，顺其自然，等到明年六月高考结束，我们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好吗？”

“不好，”程子安拒绝得毫不犹豫，同时往叶绮的方向走近一步，两人的距离一下子缩短到手臂擦着手臂，“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就在一起。”

“程子安，”叶绮语气里满是无奈，“我是说要不要在一起。”

“要在一起。”程子安耍着无赖。

叶绮看着此时有些孩子气的程子安，忍不住想要妥协，“一个月。”叶绮抿紧嘴巴，装出一副凶神恶煞，决不让步的样子。

程子安却在一瞬间笑开了，终于恢复了以往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字一句道，“半个月。”

叶绮垮下脸，答应得不甘不愿，“成交。”

程子安一颗心终于落地，他转过身背靠在书架上，一只手臂抬起遮住眼睛，嘴角弯起的弧度一直未曾放下。

“程子安，”叶绮再次晃了晃手臂，这次却是为了抗议，“该放开了吧。”

“不想放。”

叶绮听到某人理直气壮地说着无赖的话，看着他，突然想到某一个网络金句，极为贴切地形容她现在的感觉，真是气不动啊。叶绮干脆也倚着书架，将脑袋斜靠在上面，语气带着无奈与宠溺，“我一只手抱着书，很累欸。”

程子安这才复又转过身看她，一只手接过书，拉着叶绮往外走，语气不掩此刻开心的心情，“我送你回去。”

叶绮由着程子安拉着他往外走，十几分钟的路程，就这样吧。

两人就这样出了书房，牵着手一前一后走过客厅，拐到玄关的时候，程子安突然停下了，叶绮不解，走上前，“怎……”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正跟玄关处站着的，突然回来的程教授对上了眼睛。

叶绮看到面前仍旧英俊、风度犹存的程教授眯眼挑了挑眉，而程教授看到眼前清秀的与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小女孩先是微微瞪圆了眼睛，乌黑的瞳仁里有显而易见的惊讶，然后眼睛眯起，像是一弧弯月亮，她给了自己一个笑容，没有窘迫的，充满暖意的笑容。

“叔叔你好，我是程子安的同班同学，叶绮。”叶绮甚至伸出手去同程教授握了一下。

然后，叶绮再次从程子安手里把今天颠转流离的书拿过来，抽出手，换好鞋走到门口，朝着看向自己的父子二人轻轻挥了挥手，说道，“叔叔，我先回去了。”又看向程子安，再挥了挥手，便出了程子安家，并且细心地把门给关好了。

客厅里，父子两人坐到了沙发上，程教授坐在对着电视的长沙发一侧，程子安坐在紧靠着的单人沙发上，对着门外的阳台。

程教授看着自己的儿子，饶有兴味地问道，“女朋友？”

“还不是。”程子安看了程教授一眼，闷闷地说道。

“还不是你牵着人家的手不放。”程教授话里透着一股笑意。

程子安这次干脆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