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天?可能是几年?也有可能是几个世纪
一片混沌又仿佛连漆黑都不存在,看不到、听不到、碰不到,也不知道会飘向哪里,只感觉有一个地方吸引着自己,像吸盘一样牢牢牵引着,慢慢地变快越来越快,直到混沌好像转动起来了
类似电话的盲音打破了平静,紧接着盲音没了,变成了风声,风中夹杂着隐隐绰绰的声音,听不清是走路的嘎吱嘎吱,是几个人围在一起的交谈声和呵气的呼哧呼哧,还是一阵一阵有规律的吆喝声,这吆喝声自然而然令人想到了嘴里喷发的白气儿,随着风儿散去。
不再是声音的遐想,少年眼前的漆黑慢慢散去,无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似过客,恰似梦幻。这是一个普通城镇的冬季,在这个兵不知何时,家不居何地的年代,却又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去处。俯瞰而下,银装素裹,白烟袅袅,又夹杂几处青烟的洒意。官道贯穿城镇的东北和西南方向,另外几面都是山,好似一个胃,大地的胃,飘出一分滋养整个谷地百姓的温柔。
城镇的中间靠北横跨一条东西走向的街,吆喝最卖力的是买包子的小二,其实只是看形象让人想到小二,这是他自己的包子铺,也算是一个老板了;吆喝最响亮的是买肉的大叔,一身胸脯肉倒是没暴露出来,大冬天的给自己裹上了几层麻布衣,嘿哧两口气就吆喝一声,大刀登登登地作响,只是这肉一切好总有人买走;街市中间段有一片高墙大院,对面是一些杂货铺、布艺店、药店等,甚至连打铁铺都有,最中间的院子格外地气派,院前的配色和装饰又散发着一股书香门第的优雅,唯一让人觉得不足的是门前左边的石狮子边上靠着一个少年,打破了所有清晨的美感。
边上路过的人或多看一眼,或拉着伴儿说两句,也有指手画脚,只是少年就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如同雕塑。少年的脸上全是一条一条乌黑的痕迹,却一点都不让人感觉到脏乱,当然,也没有人发现那乌黑之下清晰而又立体的五官:干净整齐的眉毛,浓密的眼睫,看似无神却又时不时泛起星光的瞳孔,高挺的鼻梁和樱花般性感的嘴唇透露着王子的高雅和非凡气质,柔滑的脸部曲线将这些美好恰到好处地包裹起来。不只是脸,连同全身上下,都是这些瘢痕,只是衣物上的瘢痕撕裂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口子,凛冽的寒风一阵一阵的往里钻。少年的脑袋已经空长了一圈白色,雪花盖住了原本漆黑如墨的发丝,要有人掰开这些雪,肯定会惊讶地发现,这发丝散露的华贵。脑袋好似承受不了重量微垂向下,磕在双手紧紧框住的双腿膝盖上,仿佛这样便能将流失的温暖锁住。
“你看那个人,你说他是谁?”
“是不是乞丐?这破布烂衣的,可这破烂的衣服好像都是丝制的,不简单呐~”
“走走走,一动不动,死翘了,你凑什么热闹!”
“哎哎哎,别推我,你看他眼睛睁了!”
“哪有,一直就这样子没动过好吧,你眼睛真大,你又能看到了?”
浑身突然一个机灵,少年无神的瞳孔开始聚焦,恢复了漆黑如墨,又恍如星辰大海。声音突然从遥远拉到眼前,好清晰,好清晰,甚至有点吵,陈云甚至想用手捂住耳朵,只是好一会才发现,双手好像没有知觉了。不,有知觉了,是冷!侵入骨髓般的冷,颤栗着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原来,我穿越了”,陈云自言自语道到,这声音小到没出半米便消散了。他不由想到,上一世没有太多的不舍,仅存的牵挂在死前的那一刻也释然了,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老天看我没看够么陈云陷入了片刻的深思。他是一个理科生,没错,不是工科生,是一个理科生,身体没有异样,看样子也没什么随着穿越带来的福利和系统神马,除了上一世的记忆,什么都没带过来。这一世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吧,想不起来没关系,这流落街头的姿态是谁的人设?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又是谁要来看谁的笑话?上一世没有太多相关的人,这一世好像也还没开始,要不,就这么嗝屁过去吧,因为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好想再死一次!
慢慢地,声音逐渐远去,人影也慢慢模糊起来,双手双脚也好像没有那么冷了。对!就是这种感觉,终究会回到那个没有一切的混沌,一直到永远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马蹄的悠扬声、车轮的咯吱咯吱声还有木头一上一下的轻微摩擦声渐渐靠近,路边的行人纷纷让开了道儿,又时不时地回头望向这边。吆喝的卖包子声音消失了,杀猪大叔的登登登也变成了刺刺刺,路过的书生好似看了看脚上有没有灰尘,又装模作样开始漫步踏雪。马车停在府门前,马夫熟练地翻身下车,从上面搬下一个木疙瘩,垫在马车门帘靠前一些的地上,弯腰、低头呈静等态。
马车帘布后伸出一只小手,反手趴在车框上,指节骨微微泛白,好似用力一拉,一个绿裙的小萝莉跃然而出,踩着疙瘩下地,回头,伸手,开心地喊道:“小姐,到家了,赶紧下来,外面冷的紧!”
“好啦,绿丫。”
“快点,快点,这一会感觉就要冻僵了!”
车内没有再回第二句话,车帘后慢慢浮现一个女子,直至不觉何时已经下车。一双秀气白皙的小手,却又比刚才绿丫的手纤细修长太多,一手被绿丫扶着微微一松,放开了绿丫,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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