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姬夫人的宴会(1/4)

秋蓦然见到传说中的姬夫人的时候还着实挺出乎意料的。听传闻的意思姬夫人是个fēng_liú才女，但能fēng_liú的起来的，起码是个美人吧？这个姬夫人看着体态丰腴，脸盘子也丰腴，说不好听点就是大饼脸，五官也不甚突出，画着时下流行的白面娥眉妆，这依现代的审美观，真是不好看，还雷。可转念一想，没准这时候就流行这一款的呢。秋蓦然摸摸自己的脸，撇撇嘴。颜翾回头见她在那儿摸脸，便问她：“冉可是饿了？”

“恩。”

“饿的都惦念上自己脸上的肉了？”

“这倒不是。我见那姬夫人……长得跟我实在是南辕北辙，若她是个美人，我大概是个丑人。”

颜翾还没说话，旁白的秋去华听见了噗嗤笑了。秋去华环顾一下左右，凑过去低声说：“幸也幸也，将你夹在我与玢琦中间，你这话让旁人听了去可不得了。”

“怎么，名人不能议论么？”

“议论可。你明知道你长得肖像玖苑贵妃，贵妃自及笄一来就是大汉第一美人，你说说别人可会想你自负美貌瞧不上别人？”

秋蓦然瞅瞅自己的手，心想我就是长得好看那也是父母的基因好，再加上我比你们多进化了好几千年呢……大概，反正跟玖苑是没一毛钱关系。颜翾见她不作声，以为被秋去华说的生气了，便开解道：“冉务须在意，事实如何，也是可以议论的。”秋去华白他一眼，“你偏心妹子都偏得君子风度全然不要了。”

颜翾一笑，“吾眼中冉自然是第一等的好看，这是吾心所想，算不得偏心。”

秋去华待要说什么，这时候丞相之子马相如进来了，马相如眼神儿可好，一进来就看见了秋去华这拨人，大步走过来，拱手问礼就要坐这儿。秋去华拿扇子一挡，“秀章座位不在此处。”

马相如疑惑了，“这还给排了座位么？”

秋去华一指上首，见那姬夫人身边空着一个位置，马相如嗔怪地看着秋去华说：“珂莫要戏耍我。”

秋去华摇摇头，“当真不是戏耍与你。你可知那位置何人可得？”

“当晚拔得头筹者得。”

“你看那花球下悬着的便是今晚的题了。”

马相如顺着秋去华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花球下面悬着一段绸布，上面写着：歌也舞也乐也肆意快意也。这是要论音律了。马相如确实善音律，一把七弦琴弹的好在这京都秣陵也是出了名的。马相如看着题一拍手，道：“今日来的正是时候。”

那边厢，姬夫人与一位一把山羊胡的人讨论着什么，大概是讨论出结论来了，姬夫人便向山羊胡福了一福，款款走到厅中，未语先笑，两个酒窝现出来，确有些味道，“寒暄入门时便寒暄过了，便不作那冗长的开场白，直奔主题。歌舞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接了帖子进来的哪个不是fēng_liú才，妾便不点名，依心而动，可好？”姬夫人说完眼光向众人巡了一圈，眼含娇媚话却说的爽快。之前那山羊胡走了出来，边走边歌道：“水面宽且平，铜色还臂还船舷，一网撒尽两网歇，眼见风波起，呼儿起网还家中。”别看他身量不高，长得也不甚端正，可一把男中音唱起来还是很好听的。他唱的是一首渔歌词，声音很有画面感，仿佛看见了湖水上一搜捕鱼的小船，遇到风波便急急地收网回家。山羊胡唱完四句正好走到厅中间，一拱手，“在下乐府胡一清，不才承蒙姬夫人抬爱，与众位一起品一品今晚的歌舞乐。”这是个裁判了。

秋蓦然突然想到，诗会变成了中国好声音节目，她被自己娱乐了，嘴角弯起来笑了。颜翾见她自进来第一次笑，以为她是喜欢刚才胡一清唱的歌，便低声跟秋蓦然说：“唱歌一项，劭扬要强的多。”

秋蓦然还挺惊讶，“劭扬会唱歌？怎不见他唱过？”

“劭扬嗓子好，却是不爱唱的。他长在北方，北方男儿不喜文却尚武。”

秋蓦然点点头，心想北方的汉子不若南方男人爱搞文艺。再说平时不管是她种田还是出去看诊，韩箫就是她的侍卫，好好地也不能突然就开始唱歌。都怪她这个领导没早点发现他有这项才能，不然她除草的时候就让他在旁边唱歌，就跟写论文的时候开着音乐是一样的。

秋去华虽跟马相如开玩笑让他去坐那上首之位，还是让他坐在了身边。刚才那裁判胡一清转身取筝，坐下盘腿，将筝放在腿上，姬夫人取筑，胡一清弹筝姬夫人击筑，其余众人或拍手或敲桌面应和。只听筝声一停，胡一清开口唱道：“宾客至，欢聚一堂。”众人应和：“抚雪松，迎宾客！”秋蓦然第一次见这阵仗，被镇住了。这其实是本朝宴会开始时经常唱的“迎宾客”，因景王一直主张清正廉洁，也怕树大招风，故而景王从没以个人的名义或者王府的名义办过这样隆重的聚会，所以秋蓦然不知道。她正要吃点心，突然屋里几十号人齐声唱歌，给她吓了一跳。她直起身子来，左右看看秋去华和秋颜翾，他们皆是盘膝端正坐好，两手放于膝头，目视前方。秋蓦然便也学着他们坐好。

胡一清唱道：“客从远方来，谁人？”

众人一齐转过头，齐声唱道：“谁人？”

席间有一青衣文士站起身，拱手唱道：“青州府道黄花开，孙淼策马踏月来。”

姬夫人作为主人回道：“敞开大门向南方，青枫江水绵绵荡荡，孙家儿郎于我席，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