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贵体欠安(1/2)

欧夫人却不过面子，但是身子不舒服，终是不能忍，于是便差人依旧去叫了元大夫。

元大夫来诊了脉，仍是老说辞，只道夫人是气血亏虚，开了一些补脾益肾的温补之药。

欧夫人心内疑惑，却又不好当面质疑元大夫，毕竟俞微恬都诊出她是生产引起的亏虚，元大夫却从未曾提过这句话，如果单从这个层面上来讲，俞微恬的医术就超过了元大夫。

但是俞微恬到底太年轻，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要让欧夫人相信她的医术比元大夫好厉害，欧夫人心里始终是不相信的。

当晚服下元大夫开的药方，欧夫人觉得小腹暖暖的，舒服多了，她松了口气，觉得名医到底是名医，开的药就是有用。自己是病久了，被俞微恬一吓唬就失了方寸。

欧夫人恹恹地躺在床上，欧柏霖知道母亲身体欠安，便连夜从驻地清州赶回家中探望。

看到儿子一脸风尘仆仆的，欧夫人既欣慰又心疼，笑骂道：

“我这病都十几年了，时不时就要发作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要特意赶来赶去的，路上又不太平，要注意安全。”

欧柏霖不以为然地一笑，道：“路上那些小毛贼算什么，看到我就闻风而逃了，如今战局四面燃起，我人手紧张，要不然，早就顺手灭了他们。”

“唉，你父亲还是不肯扩编吗？不过他也有难处，要养那么多人，军饷哪来？他现在还想往上升职，驭下就不能落个刻薄盘剥的差名声，象刘总督、吴总督那样盘剥百姓填充军饷，最后也没落个好。”

在家里母子俩自是可以随意聊天。

欧夫人不想让儿子对父亲有心结，以后儿子要成材，还得靠总督扶掖，所以把话敞开了说。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所以我从来没有怪过父亲。再说我也是一方为帅之人了，哪里还能死死巴着父亲的大腿不放呢？

我最近截获一个关于巨额财富的秘闻，正准备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挖，万一把那巨额财富找到，我就能大量招兵买马，扩充军伍，到时候，湖州、清州、越州都是我的天下！”

欧柏霖年少得志，性格桀骜不驯，却又心思慎密，只有在至亲的母亲面前，才会吐露一二。

“嗯，母亲相信你，待你拿到这笔巨款，我就亲自写信给杨主席，让他把军中最好的武器卖一批给你。听说现在美式的军械是世界上最好的，配额不多，但是我这点薄面，杨主席还是会给的。”

欧夫人只要儿子想做的，她无不支持。

“母亲你就先别操心这些事了，把身体养好最重要！而且母亲你要相信儿子的能力，就算不靠杨主席，我一样可以搞到世界一流的枪械，放心吧，这些儿子都有谋划！”

欧柏霖对天下的女人都可以残酷冰冷，但是惟有在母亲面前他会化为绕指柔。

谁让母亲的身体是因为生他时难产落下的病根呢？

“你呀，做事风风火火，越来越不需要母亲了，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了？”

欧夫人虽然是骂，但是其实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的笑意也直达眼底。

这样优秀的儿子，是她培养出来的，是她的骨血，她怎么能不骄傲呢？

“母亲哪天不必为儿子操心了，才是儿子最大的成就。”

欧柏霖在女人面前一向是冷冰冰的，但是面对母亲，却总是曲意奉迎。

母亲没有化妆，欧柏霖一眼就看出母亲气色十分糟糕，脸上一副衰败之相，对于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对死亡十分敏感的他来说，甚至总感觉母亲脸上笼着一层灰色的死气。

要不是在母亲面前，欧柏霖已经想杀人了。

庸医，都是庸医，没有一个能完全看好母亲的病的！

“你这孩子，嘴是越来越甜，说话一套一套的。我听说你在和邱家小姐交往？可是真的？”

欧夫人最关心儿子的婚事了，每次见面少不得动问。

“没有这回事，邱小姐自己找上门来，我是不会喜欢她的，对她完全没有交往的想法。”

欧柏霖在母亲面前从不隐瞒自己不想结婚的想法，他现在过得是每天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一颗流弹而毙命，找个女人拴在裤腰上？简直不要太累赘！

“你呀，邱小姐那人不错，家世背景也好，她的伯父在南京宋夫人手下做事，颇得器重。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结婚大事的时候了，母亲还等着抱孙子呢！”

欧柏霖最头疼母亲说到他的婚姻大事，这么殷切盼着抱孙子的母亲，身体病弱，又不是他一口能拒绝的，于是他便笑道：

“母亲，那些世家女子太娇弱，象我这样的武夫，她们也未必是真心喜欢，她们不过是看上我现在的权势和地位罢了。不过我答应你，哪天我看上哪个姑娘，真心喜欢了，就带回来给你看，马上成亲，如何？”

“又乱说话，婚姻大事，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哪能这么随便？你想学新派的什么罗曼蒂克？自由恋爱？可是万一那女子出身低微，配不上你，你娶她就闹大笑话了。”

欧夫人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俞微恬，俞微恬不就是这样的女子吗？企图借着一纸婚约来攀附权贵，俞家真是不要脸至极。

然而这时候欧夫人却没有想到，当初主动要订婚的可是总督自己。

欧柏霖见母亲当真，他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闻言便道：

“母亲放心，你不同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