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不会对她再提及半句(1/3)
徐厚木晦涩不明的眼神中透露着略微黯然的光彩,时彦文端着酒杯,站起身,戏谑道:“这小家伙,这个样子真矫情,不像你呀!”
金有些尴尬地暗自掐着庾杏的手,面上十分歉意。
徐厚木坐下,有些严厉地开口:“再哭,后果你知道的。”
徐获安撇着嘴,死气沉沉地点了点头,突然抬起头一脸傲娇地说:“反正我是你生的,你不能把我扔下。”
时彦文朗声大笑,“狐狸,你这儿子臭不要脸的秉性,也不像你。”
徐厚木倒是破天荒回了句:“像他妈妈。”
听他提及徐获安的母亲,时彦文来了劲,追问道:“那狐狸,你什么时候带嫂子出来见见我们。”
庾杏的心猛然一颤,生怕徐厚木说出些惊天动地的话来。
“有机会再说。”
“你藏着掖着干嘛,你看庾大天才,不还是直接把人给带来了。”
说着时彦文还朝金抛了一个暧昧的眼神,庾杏突然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她望向对面那个还在生气的小孩子,他趴在矮矮的沙发上,被裴胜吾逗着,“你多大了,怎么这么高呀?”
徐获安摇着头,很认真地回答:“我三岁啦,叔叔,我很厉害的,我可以吃很多东西,我还会折纸,还会自己穿衣服呢。”
获安还小的时候,徐厚木和他在一起,常常就像是在做选择题,需要不断变换问句,靠着观察他的反应,揣摩他的心思,现在,这个小笨蛋,又开启了炫耀程序了呢。
徐厚木拍了拍他身上的巧克力碎屑,讽刺道:“你还会冷,还会饿,还会哭,还会犯神经病呢!”
“爸爸。”
徐厚木没有理睬他,眼睛的余光又扫了一眼庾杏。
见徐厚木没反应,徐获安气愤得不行,他撇着嘴,发出撒娇的声音。
徐厚木面色缓和,没好气地说:“我晚上不去实验室了。”
这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惊着徐获安了,他羞怯地抱着徐厚木的大腿,还轻轻晃了晃,条件反射一般噤声了。
大概不到十分钟,徐获安便躺在徐厚木怀里睡着了。
“哎,庾杏,你和金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有打算吗?”
庾杏下意识望向徐厚木,他正看着小获安,眼神深沉含蓄,像在看他,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还没决定。”
李檬小声嘀咕着:“你前男友可已经当爸了,你别……”
“我知道了。”
金今天倒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和他们几个讨论股票、经济什么的,说出的话头头是道,搞得庾杏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不过,好玩的是道别的时候,徐获安在徐厚木怀里,梦呓般喊着爸爸,一巴掌拍在徐厚木脸上,敢掌掴亲爹呀,这个小子,平日里肯定没少受气。
见到庾杏,无疑让徐厚木的心脏突然鲜活了起来,长期的想念和她一如往昔冷漠的神情一厘米一厘米切割着他鲜红的心。他忍住不合时宜的想念,拼命克制不联系庾杏。
他爱,但是他不能卑微地爱着。
这几年,他拼尽全力去努力,不是因为他忘记了什么,而是他一直记得什么。
从法兰克福到纽约,从纽约到伦敦北,他不问世事,不论人间喜悲,醉心学术,只是每个没有实验的深夜里,他都会想起那个女孩朝气蓬勃、莽莽撞撞的模样。
养着徐获安的日子是徐厚木昏暗岁月中最充实的时光,虽然不喜欢孩子,但是他无论大小事,事必躬亲,因为这是他爱的人和他的儿子。
令徐厚木没想到的是,关于那个会追着他喊爸爸的徐获安,他竟日日为他欢喜为他悲,为他的一丁点儿的进步而兴奋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
他们父子两个甚至会互相枕着在深夜入梦。
他搂着徐获安,通宵达旦演算、实验;他推着徐获安,穿越大半个地球听讲座、做笔记;他抱着徐获安,结束了博士论文答辩,参加各式各样的国际会议。
他每日每日会念徐获安的名字,一遍一遍念他的名字。
今天,他牵着徐获安,来见庾杏。
而庾杏,似乎是不在乎的,那么他的爱,他就不会对她再提及半句。
但是,不说,不代表就是结束。
“庾,获安真的是你生的吗?”
庾杏白了他一眼,“不是我生的,是你生的啊!”
“我当然知道,你早产的时候,拿不动笔,是我签的字,我当时真的又害怕又心痛,签字时手都在抖。哦,对了,我还记得麻醉师长得很帅。”
“神经。”
“可是庾,我不懂,你好像并不关心他。”
庾杏咬着唇,那可是她不惜丢掉尊严也要生下的孩子啊,那种怀揣着小生命,分分秒秒都在期待,都在心动,都在担心的复杂的爱,没有做过母亲的人怎么会懂。
“金,我不是不关心他,我只是害怕。”害怕一旦开始,就割舍不掉。
“y,你怎么哭了。”
庾杏颤抖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那种骨肉分离的滋味,再贴切的词语也是多余。
在赵漱溶来找庾杏之后,六个月大的获安,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喊了声papa,那个场景,她没有恰当的言语描述,一起来玩的木下有美子只教了他一遍,就只是一遍,获安就学会了,而且越来越兴奋,两只小胖手上下拍打着,地叫着。
就如同生孩子的痛,庾杏咬着牙,忍耐着,默不作声地听着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