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要给以后的庾杏一个交代(2/3)
过问,不纠缠不休,不藕断丝连,也不原谅。一念起,便是相隔万重山。
不爱,掺杂着凉薄寡淡,一点一滴蚕食着他的等待和期望,心上被挖空的那个位置依旧寒冷如冰,锥心噬骨。
若是不够爱,就不会这般要求了。
终究还是太喜欢。
庾杏咬着唇,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徐厚木那个人,真的会把人气死,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小杏?”
庾杏身体一僵,继而猛然抬头,“爷爷。”
庾杏都快要哭出来了,“爷爷,徐厚木那个死变态他欺负我。”
徐尚阳柔声细语地安慰她,庾杏在他的车里整整哭了半个小时。
有四年的光景没见眼前这个小姑娘了,她虽然在事业上顺风顺水,可是爱情里却没有一点顺遂。
但是,任谁看徐厚木都爱她极深极深。
“小杏,小杏,你跟爷爷说说徐厚木他怎么欺负你了?”
庾杏抹着眼泪,哭诉道:“他特别讨人厌,我的车被庾疏开走了,我都没有车,都这么晚了,他都不送我。”
“小杏,你真的是因为厚木不送你而生气吗?”
“我不喜欢伽耕哥,也不喜欢金,我带金去参加聚会,是因为他们说了徐厚木也会带家属去,我哪里知道他带的家属是获安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他总是在提,提了一遍又提一遍,他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他只会让我重新回到他身边,可是他都没有想过吗?是他要走的,是他要走的,我都没有拦他,他现在凭什么,凭什么伸伸手,我就要回去,凭什么?”
爱情就是这般没有天理,让人气恼,让人心生无力。
徐尚阳暗示让司机开车,送庾杏回去。他望着徐厚木琴房和公寓的方向,十分嫌弃。他这个孙子真的能把人气死,明明关心人家,对人家要死要活,偏偏把陪伴的机会让给他这个糟老头子。
徐厚木和庾杏离开那年,他去过庾家两次,次次都是为了庾杏。
每一位母亲,都是自己孩子心目中的仙人,可以防备危险,可以在你受到委屈时,不惜一切保护你。可是母亲首先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会意气用事,会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更会为儿女的伤痛而哀哀欲绝。
每一位父亲,都是自己儿女心底的守护神,虽然沉默寡言,但却始终陪伴,抵挡外界的风言风语,抚慰受挫的心,时刻以最理智的大脑做出最有利于孩子成长的决定,哪怕是会伤害,也在所不惜,因为在他眼里,及时止损和未来的发展更重要。
徐尚阳明白庾氏夫妇的苦心,每个人都想跟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偕老的,可是现实并非如此。即使庾杏不愿嫁,他们明明也可以直接让两个孩子结婚或者订婚,没必要这般费尽心思地分开,可是,他们首先是父母,就算对徐厚木再满意,在那个年纪,他们没办法纵容自己的女儿。
他们要给以后的庾杏一个交代,不是为了迎合他人,更不是为了让大众满意,他们想要的是自己女儿幸福的余生,而不是为了孩子忍气吞声过完一辈子。
徐尚阳也是父亲,怎么会不知道作为父母,对于儿女深沉的爱。
他同庾杏聊了很久,这辈子他都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
小获安出生以后,徐尚阳每次看着别人家几代同堂、和乐融融的模样就忍不住哀声叹气,可是年轻人的事情,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插手往往适得其反,他只能等,一天一天等,一小时一小时等。
人生本来就艰难,更别说纷纷杂杂的世俗琐事了。有时,人生就像道场,总要有一群爱看热闹的人,和一群不问世事、一心向前的人。
就如同刘亮程先生所说,“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每个人都有要做到,应该做的,需要做的和想做的,有时候,没有人能帮自己。
庾杏那天回了庾家,郁陶待她如同贵宾,像伺候国王一般,庾杏生疏地笑着,在暗夜里望向天上的繁星,终还是失眠了。
她的妈妈,望向她的目光,像芥末,生鱼片上的芥末。
青春原来就是在人寰里静候一场折子戏的落幕,一场雨中曲的退场。
每个人年轻的季节里,都需要一场华丽丽的摔倒和疯狂的奔跑;需要一次背井离乡的苦涩与深情;需要到世界的另一端喘口气的力量和勇气。
庾杏掀开薄被,坐起身来,望了望那架摆在角落里的钢琴,叹了口气,她慢慢地起身,向钢琴走去。她缓缓掀开黑亮黑亮的琴盖,轻轻地把手指放在了琴键上。
叮,清脆的琴声响起,她轻笑,有点走音了呢。
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认真地,弹起了舒曼《童年情景》中的第七首《梦幻曲》。
果然,她还是属于音乐。
庾杏脸上藏着微妙的情绪,唯一遗憾的是,每次弹钢琴,都会想起那个人深情的眼睛。
徐尚阳说,徐厚木,从未想过离开她。
庾杏的母亲再没说些什么责怪的话,父亲还取消了他们之间所谓的约定,而徐厚木也再没联系她,只是偶尔把获安送来,再接回去。
从早上起来,庾疏就一直在喂徐获安吃饭,真他妈的不是人干的事!
“姐,喂孩子吃东西这等简单又庸俗不堪的事情是你身为母亲的职责,我是再也不会插手了。”
“你够啦,你就不能有点做舅舅的样子。”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