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所有暗恋者骨子里都是自卑的(2/3)
什么会打庾杏呢?大概是因为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被突然揭开,暗恋的心情差点被她知晓,他不敢想象,看不到她,他要怎么撑下去。或许,他还是更爱自己,所以才会以他的标准来要求她。
庾杏与他目光相接,他的眼睛里满满的真诚,她的眼角却突然湿润了,她那个时候,确实还在乎石伽耕,所以暗恋的火焰还是会灼伤她。
现在,她曾喜欢过的人,在望着她,问她之前为什么会不愿意和别人结婚。他说,如果她结婚的话,那么一切后续的问题都没有了。
那段对石伽耕的暗恋,早该做个了断了,不用告诉他,不再去打扰,更不用再计较些什么,什么都不需要再做了。
她的嘴角勾起自嘲的笑,现在,连记忆都模糊了。
“那个时候,我只是单纯地喜欢徐厚木的好,我觉得不够喜欢他,担心和我结婚,他会受委屈,实在是太想抓住瞬间了,所以没能看清自己的心,那时,我并不知道,那样的担心也是爱。我总觉得徐厚木那个时候要缠着不放才对,我还有了他的孩子,以他的脾气怎么会不安排好一切就离开,可是,徐爷爷说,他从没想过离开,我却不知道他从没想过离开,不过是做戏,我却当了真,耍了脾气,他倒好,居然不解释,他都不拦我。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想着分开就分开,他肯定还会来找我的,后来,他也没让我失望,果真去纽约找我了,可是我也做了戏,没想到,他居然就那么走了。”
庾杏浅笑盈盈,仿佛所有的纷纷扰扰都在此刻尘埃落定,“徐厚木,他就是这个样子,总是替我做决定,我喜欢凡事有商有量的,什么都是别人决定好了,那就太没有自我了。”
庾杏捋了捋头发,缓步往楼上走,他们应该会和好的,很快就会和好的。
石伽耕眼里的心疼藏着无奈和懊恼,他想说出口的话都变得面目全非,听到她的回答,他更是感到刺骨的寒。
“小杏,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很难过,你爱着别人。
人啊,爱一个人,一定要看清自己的心,可以迁就,但决不能没有原则,不然,很容易落得一个爱而不得的下场。
书画有时候和音乐一样,有神话和寓言、传奇和诗歌,有苦闷和哀伤、同情和希望;有温馨和舒适、愉悦和宁静;有挑逗和暧昧、脆弱和天真。
不像搞科研的,常常泡在演算纸和计算机里,对生活的阴霾绝口不提。
徐厚木生而为徐刘两家的子孙,因为一个人的兴趣,去学习没有国界之分的音乐,难免遭人非议,毕竟在这个世纪的钢琴大师如过江之鲫的时代,和推动自己国家发展比起来,艺术并不比自然科学等方面更伟大更有情怀。
刘演生前就想着家里的子孙能够多读读书,若是遇上个有点天赋的子孙,那是一定要竭尽一生,做做学问的。
当初徐厚木执意学钢琴,虽然徐尚阳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还是希望他不要丢掉天赐的理科才能。
其实,若不是当时的学界出了几个大丑闻,徐家怎么会放任徐厚木在自己的天赋上浑浑噩噩。
毕竟,艺术,不只是努力就够的。
而在音乐界,再怎么呼风唤雨,还是会被有些人笑称鼠目寸光,治国无策。
当然,不可否认,学界也常有嫌隙,甚至可以这样说,每个派系鄙视链清晰,旁人说的好听点是呆板木讷,不通世故;不好听点,那就真的很不好听了。
还有一点,就是艺术对生活的热爱,很容易身在其中的人产生错觉,而学术就另当别论了。
徐厚木他那小心的、防卫性的敏感无疑是滋养艺术的肥沃土壤,失去了灵活的手,他完全可以作曲、可以指挥、可以做和音乐相关的事情,毕竟十几年来,他不是只学了一种可以当作事业的乐器。但是,他没有,他放弃了重新开始,他暂时把握紧庾杏的手稍稍松了下,他走上了祖辈和父辈们希望他走的路。
那也是他除了钢琴,最熟悉的东西。
他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因为一开始的获得,只是因为某年在庾杏那个小家伙那里受了气,他愤愤地爬上家里的二楼准备躲起来哭泣时,却在某一个房间看到满摞满摞的书籍和笔记,那些专业书籍和期刊的大多数扉页上都用印章印着长辈的名字,没见过世面的小小的他被吓到了。
他惊异于眼前的规规整整和不乱方寸,后来,不小心就习惯了那蓖麻油和陈墨混合的味道,每次看书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脑子空荡荡的,捉襟见肘的知识框架促使他一边一边翻着书。
练琴累的时候,做完作业的时候,觉得受了委屈的时候,很难过很难过的时候,听着交响乐团的演奏或者是某个世纪的某个人的钢琴曲,看着刘演留下来的书,不甚欢喜,有时,还会生出一种钱过北斗,米烂成仓的暴发户的感觉。
化学类书籍、期刊给予他年少的陪伴不比钢琴少,他当它是闲时的朋友,而且是擅长的和熟悉的,并且能做出成绩的。
徐尚阳的画室藏着不少不轻易示人的画作,那年庾杏问他为什么不在中国开画展,他没有回答,正如岁月中所有的浓墨重彩都是人一笔一笔画上去的,徐尚阳的心结,也是在过往的那个年代,人们一笔一笔系上去的。
艺术很奇怪,有天赋没名气的多了去了,年轻的他无法在书画界大展拳脚,只得窝在书房画着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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