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番外二 毕生所学都用来和太太谈恋爱(1/3)
徐厚木是一个很奇怪的科学家,他偶尔会很突然地冒出几句爱尔兰脏话,然后倏地噤声,也会在庾杏面前耍帅装酷,会听光阴里的天籁之音,读莎士比亚和里尔克的诗歌,尝试新口味的咖啡,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会用宝贵的手做饭。
很长一段时间,徐厚木在家特别热衷于下厨,令庾杏庆幸的是徐厚木没有把厨房炸掉,她对于他的厨艺什么的都不奢求,只要一家人还活着就好。
桃花灼灼,宜室宜家,日复一日,每日三餐,不疾不徐,不愠不火。
徐厚木有时候不会说,但是他会做。
空下来的时候,他跟着庾杏一起去超市扫货,宠着她的坏脾气,给她买想买的东西;安静的时间里,他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一大堆线装书,时不时抬头寻觅妻子和儿子的身影,还有就是练字,一丝不苟,字字端楷,那种对自我的严苛,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知识的海洋是不存在边界的,袁鼎臣的手稿给徐厚木很多启发,从中衍生了不少有价值的课题,通过实验分析,也修正了不少学界现有的错误观点。论文发表的时候,徐厚木和他的团队意见一致地将袁鼎臣的名字写在了论文致谢里面。
那段关键的时间,徐厚木常常工作很晚,有时就宿在实验室,庾杏间或会偷偷跑去看他几回,在他睡着的时候,把眼镜从他的鼻梁上取下来,然后坐在他身边,用手指在空气中演奏舒伯特或者莫扎特的名曲。
讥讽,得意,欣赏,关怀,宠溺,无奈,得逞,温柔,甚至是翻旧账,听到有人喊庾杏宝贝,徐厚木的眉头就立马皱起来,徐厚木这些让人气恼,又让人偷tōu_huān喜的表现,让庾杏愈加不可自拔。
天才大多都是可爱得有些过分的偏执狂,他们超越了世俗观念和道德范畴,哪怕是给你一张气到变形的脸,其实背后原因可能很简单,比如,只是需要更多的爱。
早上,送徐获安上学之前,庾杏懒得做饭,就和徐厚木窝在小餐馆里,喝着茶粥、吃着小菜,呼吸着最地道的海派空气,然后谈笑风生。
她望向他的时候,面目生动,诡异这个词,庾杏不常用,但是那一刻她想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了。
或许,她爱的不是徐厚木大脑里的千沟万壑,而是他那种身上小资产阶级的情调。
这个大脑性感,做事有逻辑的男人,从四岁起就在钢琴的世界里被她狂虐,在一起长大的时光里与她分庭抗礼。
却原来,那么早之前,她的身边就有了一个彻底的新郎人选,不骄不狂,不离不弃。
幼时,徐厚木被庾杏欺负,他浑浑沌沌的,并不觉得有什么羞惭。只是渐渐长大,徐厚木也不那么糊涂了,他挠着小脑袋,咬牙切齿地瞪着庾杏,觉得有了天大的烦恼。
徐厚木的儿子频频说,他是正派中的反派,是尤其斯文的反派。
艺术家和科学家的爱情,旁人说得恳切,并且努力将这段年少时未能开花结果的恋爱渲染得绘声绘色。
徐获安的性格很好,说话温声细语,腼腆又实诚,还带着父母清纯笑眼的基因。
他和母亲一样对音乐十分敏感,原本,徐厚木还在指望着他会创造一个更美好的音乐国度,但是看着自家儿子那张“恬不知耻”的脸,他所有的美好祝愿突然烟消云散。
有一个高冷的爸爸就够了,徐获安的处境有些惨淡,他还有个高冷的妈妈,整日牛逼哄哄的爷爷,一脸冷傲的外公,一言不合就罚背书的太爷爷,和他爸爸简直一模一样,说什么要不骄不躁,小心谨慎,备受压迫的徐获安特别想吐槽一句:动不动就被处罚,能不焦躁吗?
幼儿园里,因为长相的原因,他常常会被男孩子们围攻,斗嘴,叫喊,玩乐,闹个没完,可他还是依然活泼叛逆,任它洪水滔天,我自岿然不动。
遗传了父母亲好胜的性格,他有时虽然挨了打,也会以胜利者自居,甚至写下生家长投诉。
很多人都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的天赋,所以他们深信自己很笨。
徐尚阳整日里教育徐获安要像自家父亲那样努力地学习,还说些考复旦的竞争比剑桥都大的常话,小家伙有点不情愿,在他画室里闹腾。
可是家庭潜移默化的影响,使得他大半生都变得手不释卷,不知饥渴寒暑。
庾杏在婚礼之前参加了美国查尔斯·艾斯曼国际青年音乐家钢琴比赛,与理查森交响乐团合作演出了几场。
后来专注于中国传统乐器与西洋乐器的融合,怎么说呢,庾杏生性狡黠聪慧,她的基因融合了天才和疯子,她认定的事情会一条路走到底,作曲的那段时间,她四处逛庙会,看演出,听戏,废寝忘食,衣不解带地趴在电脑前兢兢业业地拼命绘谱。
她见多识广朋友也多,不缺吃穿也不缺钱,徐教授唯一能给她的除了爱,就是良好的创作氛围,指点她作曲,提醒她吃饭,施展美男计让她休息,就像她曾为他做过的那样,他和她手牵手,一起经历作品创造最艰难的过程,在他的活法里也有她的活法。
连很久不问世事的老教授都调侃徐大科学家,毕生所学都用来和太太谈恋爱啦!
客座教授徐厚木淡然一笑,轻轻扶了一下眼镜,特别认真地解释说:“如果能够懂得门捷列夫在我们心底的地位,就一定能够理解肖邦在我太太心中的意义。”
很多人在结婚之后,总会觉得喜欢的人不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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