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血腥玛丽(08)(1/2)
我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可一个男人,半夜三更,却穿着女人的红旗袍,还化上了妆,婀娜多姿地站在窗口,将我望着……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双脚无意识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一直带路的小安停了下来。
“到了。”
我抬头。
眼前是几株茂密的大树,层层树影之后,是一座重楼。楼有两层高,左右对称,正中央挂着一块牌匾,匾上用烫金的楷体写着“四宜楼”三个大字。
这是哪儿?
我困惑地看向小安。
“我住的地方。”他轻轻推开门,脖子一斜,邀请道,“进来吧。”
我们一前一后跨入楼里。
踢踏。踢踏。
空间里回荡着两人错落有致的脚步声。
我一面好奇地打量四周,一面在心里感叹,这儿的面积比我住的涵秋馆还要大,还分楼上楼下,一个人住,真的不会觉得渗人?
“喝点什么?”前面的小安拉开一把椅子,问我,“茶?咖啡?还是汽水?”
呃……
我盯着他拉开的椅子。这是——要我坐上去?
脑子里还在犹豫,身体已经十分配合地走了过去。
刚坐下,小安就弯下腰,在我耳后低声询问,“你还没告诉我,要喝什么?”
“随、随便。”我不太习惯他突然的亲近,结结巴巴道。
“那就汽水吧。”他笑,替我做了决定,转身走向厨房。
等等,厨房?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他住的地方虽然同样古色古香,被称为“楼”,可里面却有不少现代设施。
比如,他竟然在屋子里做了个欧式的厨房,冰箱锅铲一应俱全;
再比如,离我不远有个真皮沙发,脚下是毛绒地毯;
墙上也不是古老的挂钟,而是有着阿拉伯数字的石英钟,此刻,时针和分针正整齐地重聚在12上面……
我歪头,默默观察着厨房里的小安。
爸爸以前曾跟我说过,家,是最难掩饰一个人性情的地方。或许,我一开始就想错了,他跟姑妈,其实本质上是两种人?
小安走出厨房,将汽水递给我:“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哦。”我目送他上了二楼。
不一会儿,他一身休闲装打扮,再度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停住了咬吸管的动作,望着他,有片刻的失神。
仅仅换了一套衣服,他的气质就发生了迥然不同的变化,不再是书里走来的文雅青年,而是篮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白马王子,阳光又帅气。
恐怕,这才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子原本该有的样子?
我一时想不起别的词来夸他,只能粗暴道:“好看。”
“是么?”他低头打量自己,“只有在家里,我才会这么穿。”
我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其实不太喜欢姑妈的风格,他却已经自行将话题切换到了另一个,“好了。接下来,让我们继续说说反省屋吧。”
提到反省屋,我的身子不由一绷:“那个男人——”
“是曲然。”
“……啊?”
小安望着我,缓缓道:“你知不知道你名义上的姑父,叫什么名字?”
——“十九岁,她结识了园林大亨曲然,就此与家族断了联系。不过,在这之前,她从杜家接走了一个自小照顾她的保姆。”
——“可惜,五年后,也就是她二十四岁的时候,那保姆被人发现暴毙在荒山,且,死相十分残忍,是分尸。”
——“保姆死去的当天,她跟曲然结婚了。两人做了八年的夫妻,在她三十二岁那一年,曲然登山,失足落入崖底,就此失联。而曲然名下所有的园林产业,都被她继承。她也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园林夫人’……”
“他是我姑父?”我说,“可他不是已经……已经……怎么……”
“他重生了。”小安嘴唇翕动,可说出来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就在梦园,反省屋,那些犯了错的女孩子的身上,重生了。”
“……”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死去的人,通过某种习惯——或者说祭祀——又活了过来。”
“死人怎么活过来?”
“很简单,”顿了顿,他压低声音,教道,“用血就可以了。”
用血就可以了。
用血……
客厅里的灯不合时宜地闪了一下。
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所以我才建议你不要靠近反省屋。”小安一步一步走近我,“虽然那个人是你的姑父,可从地狱回来的人,谁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对你感兴趣……”
当走到我跟前,他蹲下,与我平视。
望着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我说:“你……”
“小悠,”他打断道,“你相信我么?”
我茫然点头。
“如果害怕……”他凑到我耳边,鼻息喷着我,语带蛊惑,“今晚,你可以留在我这里。”
“可、可以么?”我有些动摇,“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他笑了,将我们之前的对话悉数还原,“应该说,我求之不得。”
却在这时,不远处一只爬行动物一闪而过,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二楼。
“……!”我盯着那个方向,噌地一声站了起来。
小安被我的举止弄懵了,连忙看过去。
可惜,他晚了一步,那里此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看到什么了?”他问。
我摇摇头,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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