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吊唁(2/2)

姜宇礼貌相让。回头便揪住姜华道：“我们叨扰太久，莫要再打扰林姑娘了。”姜华忙急急挣开，口中道：“林姑娘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呢。”

婉宁不愿再与他过多纠缠，着声音道：“姜公子在此着实不适，不如先回府，过两日婉宁再去拜会。”

姜华听出了婉宁语气中的不耐，落寞道：“那姑娘……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又冲芍药凶道：“照顾好你家姑娘，知道吗？！”

芍药嘴角扯了扯，低头称是。

林老爷子虽近些年多安于室内，或顾于本职，或陪伴婉宁，少有外出交际，但毕竟为官数十载，又声明在外，一日间，林府门前竟也车马如龙，叹息声络绎不绝。只是这过往中，似乎少了一户最该来的人家。

至傍晚时分，芍药在廊前侯了一会，看到并未再有人来。便走近婉宁身侧，劝道：“姑娘，不如歇息一会，或吃点东西？”

婉宁借着她的手摇晃着站起，道：“我也十分没有精神了，只是没有胃口。”

婉宁扶她去侧面的耳房，倚着软榻坐下。又倒了杯红枣汤，说道：“姑娘先喝口水。这样总不吃东西也不是办法，不如让厨房盛点粥来，白天见煮了一锅鸡丝粥，搁着香菇和笋丝，看起来倒是不错。”

婉宁只是不理，手肘搁在塌边的扶手上，双腿一并蜷起，望着窗户发呆。

芍药只得继续劝着：“姑娘，我们下人心里也都难过。可事到如今来，唯有照顾好姑娘你，才能让老太爷走的放心呀。老太爷也不想看到姑娘这样子的……”

婉宁突然开口打断道：“太阳落山了。”

芍药瞧了眼窗户，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橘色的光芒照的瓦楞纸都透着一股暖意。可惜府内弥漫的悲凉，是再暖的太阳都暖化不了的，更何况是即将落山的……

婉宁又道：“该替祖父熏香了。否则他晚间睡不好。”

芍药愣了一下，就见姑娘潸然泪下。

林老爷有熏香的习惯。应该说林家的人都喜欢熏一种叫禅那的香，类似檀香，又夹杂着鸢尾和白麝香在其中，是婉宁的父亲生前所研制的配方。自他走后，这种香便没有断过，除了偏好这个味道，更像是对逝者的怀念与挽留。

老管家突然在外叫了声“姑娘”，芍药看了看婉宁，见她未支声也未反对，便走去门口打起了帘子，“管家怎么来了。”

老管家觑了眼婉宁的神色，垂头轻叹口气。将手袖入衣内，略弯了弯腰，开口道：“姑娘，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婉宁收回一直看着窗外的脑袋，瞧着管家轻声道：“您是老人儿了，有什么事直言便是。”

管家顿了顿，似乎极为艰难地开口道：“姑娘……今日，丁家并未来人。”

婉宁回想了一番，所有人都是她亲自见过的，确实没有丁家的公子或女眷前来吊唁，也未有哪个下人自称是丁府派来的。

管家看婉宁沉默，怕她以为尴尬，急忙解释道：“当然，丁府家大业大，规矩又多，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话说出口觉得信服力度实在低，又补充道：“也可能是我们府上事出突然，太过忙乱，没有通知到。”

婉宁道：“芍药，去丁府通知的人可是你看着去的？”

芍药踌躇地看了眼管家，小声回道：“是……是二管家亲自去的……”

婉宁感到一丝不解，问道：“我原本并未注意到此，你既说了，我也奇怪。丁老夫人连问都没过问吗？”

管家道：“丁公子与姑娘幼时订婚，虽未见过面，但两家人从未交恶过。咱们府中就一位老太爷，不太方便，素日里来往不多，但是逢年节都有礼赠。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丁老夫人不应该不闻不问啊。”

言罢，心里不禁打鼓。姑娘年幼，想不明白其中的厉害是当然的，可自己活了一把岁数，还看不清吗？分明是欺林家没人，眼看着就要凋零，再者……老太爷究竟怎么没的目前还说不清，他们丁府是摆明了不愿淌这个浑水。可惜姑娘才十三岁啊，万一真的要取消婚约……管家不敢想象一个族中几近无人的女孩被退亲的下场。

直言道：“姑娘，不如让老奴去丁府拜访拜访老夫人，毕竟咱们也很久没有去过了。”

－－－－－－题外话－－－－－－

这章确实有点没劲。是一早写的，想改动也不知道怎么修改，姑且这样吧。其它章会尽力写好。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