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书颜(1/1)
云薇薇在沈年小舅去世之后,对那块祖传护身符相关的事情一直很避讳。直到她给因车祸而躺在病床上的沈年戴上那块木牌,沈年才知道还有这件东西的存在。
那场车祸给年幼的沈年带来的打击很大,那阵子她话少了很多,不复往日的活泼模样。云薇薇很是担心,不停地引出一些她觉得有趣的话题,但沈年的反应都很冷淡。
沈年醒来后的第三天才问了云薇薇自己脖子上多出来的那块木牌的事。云薇薇见她主动开口,很是开心。这次云薇薇没有再讳莫如深,而是细细地跟沈年说了关于木牌的一些事情。
这些事情中自然也有关于木牌的来历的。
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沈年对此也只记得个大概。
故事的主人公是云薇薇跟她讲的另一个故事里的“云崖”的父亲云说和母亲余书颜。
余书颜和云说的结合是属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那一类的,二人成婚前连面都没有见过。一般这种情况下的婚姻,夫妻双方即便没有感情,基本都能维持着相敬如宾的状态,毕竟谁都不欠谁,要说悲剧,也是两个人共同的悲剧。
但云说和余书颜连表面的和睦都做不到。因为云说在与余书颜成亲前,已经有了自己想要厮守终生的人——他青梅竹马的恋人云童。然而云说父母坚决不同意。云童是家里仆人的孩子,门不当户不对。说顶多让云童在云说娶了余大小姐做了正室之后,纳云童做妾。
余书颜自小养在深闺,除了父亲,几乎没跟男人接触过。云说样貌过人,又有才气,虽然对自己爱搭不理,但余书颜在跟他相处一阵子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他。
有了爱,便会有妒。
别说纳云童做妾了,余书颜嫁给云说的第三个月,就差人把云童送走了。云说问起,余书颜便告诉他,她给云童寻了一户好人家。
之前云说只是习惯于冷落余书颜,这件事的发生使两人的关系差到了极点。
可就在这之后不久,云家却传出余书颜怀孕的消息,据说云说和余书颜的关系也因此好转了起来。可惜好景不长,在生下云家长子后一个月左右,余书颜突然就疯了。云家的人遍寻名医,一年过去了,余书颜始终没有任何好转,反而因为疯病伤害到了身边不少人,为了安全,最后云家人只能决定用镣铐把她锁在房里。
又过了半年,云家二老见余书颜病症越来越严重,准备放弃她了,说愿意给云说娶个新媳妇。
很多人都以为云说会趁此机会接回云童甚至休了余书颜,然而,没有。不仅如此,云说还花了半年时间,以余书颜的卧房为起点,三跪九叩地跪到了虚影山。
云说回来时衣衫褴褛,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块木牌。据说这是一个道士告诉云说的法子,换作别人只会当胡话听了,何况是云家。云家向来不信鬼神之说,身为云家长子的云说更是。可是这次云说不仅信了,还拼上了半条性命去试了。
而在云说将这块木牌给余书颜戴上后,她的病症很快就好了。结局皆大欢喜,二人厮守了一生,这块木牌也被一代一代的传了下去,现在到了沈年这儿。
“我母亲跟我说过,”沈年答道,直觉告诉她袁平应该也知道,并且还知道她不知道的事,她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是我知道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电话那头的袁平有些惊讶,沈年居然这么快就猜中了自己要说什么,心想睡眠真重要,沈年睡了半个月好觉后思维还真的敏捷了不少,他“嗯”了一声,而后道:“我发段录音给你吧,你听了应该就知道问题在哪里。”
“好,”沈年道:“是“云崖”的后人吗?”
“算是吧,”袁平说:“不过关于云崖的事我没多问,只问了我想知道的,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问录音里这位,我有联系方式。”
“谢谢,”沈年并不是那种对过去太久的事执着的人,况且这事与她根本没有直接关系,如果说只是想当奇人异事或是八卦来听,云薇薇应该比较感兴趣,但沈年并不:“暂时不需要的。”
袁平挂了电话后才几秒,沈年就收到了微信新联系人的通知。袁平的微信号应该是新申请的,连头像都没有,昵称是很简单的四个字——“平平安安”。这四个字昵称联系一下袁平本人,沈年觉得还挺有意思,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蛮好玩的。
录音里的声音是属于一个老太太的,听起来就很有年代感,沈年从包里拿出耳机,坐在外祖父家的古旧木床上,专注又耐心地听着。
“……云说把他和余书颜卧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云老夫人劝不住,就只能让余书颜住在古树边的老房子里避难,几乎没有人看到她出过门。半年后,云说命人把古树边的老房子拆了,余书颜不在里面,不过能确定的是她确实已经不在人世了,至于尸骨,大概只有云说和被他接回来的云童知道……”
这个故事内容跟云薇薇同沈年说的截然不同。大致说的是云说为了和云童在一起,和云童一起杀害了余书颜。
沈年听完十分困惑,她给袁平回了电话:“大师,外祖父家族谱里没有云童这个人。”在山上的这些天沈年实在无聊,想起袁平有说过族谱的事,她仔细翻了一遍,云说那一栏,只有余书颜一个人,连妾室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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