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利器(5/5)
外面问泥蛋儿,“你们昨晚儿吃炖兔子肉了?”泥蛋儿笑滋滋地使劲点头,小手抡圆了:“吃了,一大锅!”
周培基嘴角抽了抽,“挺香啊。”
泥蛋儿嘎嘎大笑,“香,可香了!”
周培基:“今天我们家炸老奸儿和知了龟儿,可香了,你闻到没?”他特意到屋后来闻闻,还让他娘把后窗都打开,感觉后街都是他家的香味儿呢,在这院子里都闻得着!
泥蛋儿顿时露出羡慕的表情。
周培基得意,“馋不馋?”
泥蛋儿用力点头,“馋!”
周培基塞给他三个油煎知了龟,“给你吃,记得和你五叔说香啊。”
泥蛋儿又点头,周培基就得意地哼着小曲走了。
莫茹:……还有这样的人?
泥蛋儿跑进屋里把知了龟交给莫茹,“五婶。”
莫茹摸摸他的头,“你拿去和妹妹吃吧。”
泥蛋儿踮着脚硬是塞进她嘴里,“五婶也吃一个。”
莫茹只好吃了,油煎知了龟真香!本来以为一顿兔子肉应该解馋,哪里知道勾起馋虫,更馋了。 tt。她赶紧把几个大蚂蚱拿出来烧了和泥蛋儿、菊花一起吃掉。
前世感觉不可思议的东西,现在居然也吃得喷香。
……
且说张根发从周家寻着晦气走了,去场里找周老汉儿,先给他传达除四害的指示。
这些天一队、二队的任务完成状况很不乐观,他每次都派人去跟周诚志等人说,可他们嘴上答应手上不动弹,晚上打老奸儿小分队都没他们一个男劳力参加,真是气死他了!这些人不积极让他犯头疼,势必要找个先进又威望的人物领头,自然要找周诚仁。
周老汉儿扬场累了正抽袋烟歇歇呢,冷不丁听他说这话还有点纳闷,“大队长,今天不是说了吗?收完麦子我们就拿,你要多少拿多少。”还用得着你特意来找俺说,我他娘又不是干部!
他见周老汉儿虽然好说话,只是跟老泥鳅似的滑不留手,什么也说好就是不办事儿,顿时也来气。
一群属驴的,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真是欠斗!
要不是周老汉儿家也是先进分子,有“免死金牌”,张根发真想把这些不听话的泥腿子也给扣上个污蔑革命派的帽子拉上去批/斗!
“周老哥,现在也得拿起来,怎么也得意思意思,一天抓不了五十,抓三五个也行啊。”
周老汉儿吧嗒着烟袋锅子,“中。”
看他答应得痛快,不像周诚志那么艮,张根发心里舒服点,又道:“周老哥,你家那个傻媳妇可得好好管管,别见人就打。打了我不要紧,要是打了别人,人家告到县里,到时候是要抓起来的。”
周老汉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以前那媳妇儿虽然看着木愣,在家里却从不撒泼打人,现在还能做饭干活,一点都不傻怎么可能随便打人?
“大队长你说话可得有证据,俺家那个媳妇傻是不假,可从来不打人不骂人,满村里你问问,她打谁了?倒是有人欺负她傻,总想嘲弄吧。”
张根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有那么一次的确想对莫妮儿动手动脚,只是一指头都没碰着就被砸了一石头总觉得自己挺冤枉。后来他寻思不过一个傻子,长得俊点罢了,他才不稀罕!仗着傻子不会说没人知道,他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照旧理直气壮地指责莫妮儿打人。
“反正周老哥你嘱咐嘱咐,注意点总是好的,我这也是为你好,咱们两家毕竟都是革/命先进分子。”
他说这话戳了周老汉儿的心窝子,一阵揪心的疼,又膈应又恶心,收了笑冷着脸,“大队长可别这样说,咱们不一样。”他抬脚在鞋底上梆梆地敲烟袋锅子,耷拉着眼皮,“我儿媳妇是傻,可也不是谁想斗就斗的,得问问我老汉儿中不中。”
张根发打着哈哈,“哪能呢,哪能呢,斗谁也不敢斗老哥家的人啊,老哥可是烈士家属,这可是免死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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