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故事一二三(2/2)
声也振,其鸣也哀!四蹄铿锵,次次犹如天神作祟。乙那楼望着向西方渐行渐远的马群,浑身透着无力感,也只能感叹此事“非人力所能及也”,就此做罢!怎么能回去呢?只有独立自主的寻求发展,才有可能摆脱他人的束缚,成为真的王者,不再臣服人下。
吐谷浑对他的部众说:“我们兄弟俩的子孙,都应昌盛。慕容廆应传到儿子和孙子及曾孙玄孙一辈,这中间大约一百来年,我则是到玄孙辈间才会崛起罢了。”于是向西依阴山而立。后来,逢晋朝大乱,为避免被波及,吐谷浑再度西行到陇西罕原(今甘肃省临夏市西北),以此为据点,子孙传承,三面(南、北、西)扩张,逐步壮大。
317年,吐谷浑去世,时年七十二岁。吐谷浑有六十个儿子,长子吐延继承其位。
后来,慕容廆追思慕容吐谷浑,作《阿干之歌》(鲜卑人称哥哥为“阿干”)。慕容廆的子孙称王称帝之后,用这首歌作为他们的国家之歌来传唱。
西行吧,哪里就是坏事!当入主中原煊赫一时的慕容鲜卑烟消云散时,地处西北边陲的吐谷浑却因为远离战乱纷争而存活得更加久远。直至五胡十六国尘埃落定,南北双雄对峙终结,隋唐盛世开启,吐谷浑仍然活跃在西北高原上,虎视华夏大地,给中原王朝带来不小的威胁。
慕容廆所处的时代,整个中华是动乱的,当匈奴、羯胡肆虐,中原衣冠南迁之际,身处辽东的慕容廆政令法纪严明,虚心纳贤,流亡的士族庶人大多携家小前来归附。
为安置归附者,慕容廆设立侨郡统管流民,冀州人归冀阳郡,豫州人为成周郡,青州人为营丘郡,并州人为唐国郡。并从中选拔中原才俊为己用,管理地方,参与政务,甚至于直达中枢。比如平原刘赞,其人对儒学无所不通,慕容廆引为东庠祭酒,世子慕容皝带领贵族子弟拜师受业。慕容廆在审理政事的闲暇,亲临学堂听课,于是朗颂之声随处可闻,礼让之风兴起。
衣冠南渡之后的北方大地也并不都是吃人的历史。
慕容廆曾从容言道:“刑狱之事,牵连到人命,不可不慎。贤人君子,是国家的基础,不可不敬重。农业之事,是国家的根本,不可不抓紧。酒色阿谀之事,是扰乱政德的大祸,不可不禁止。”并且撰写数千字的《家令》来说明白己的主张。
房玄龄在《晋书》中有这样一段话:“慕容廆英姿伟量,是曰边豪,衅迹奸图,实惟乱首。何者?无名而举,表深讥于鲁册;象龚致罚,昭大训于姚典。况乎放命挻祸,距战发其狼心;剽邑屠城,略地骋其蝥贼。既而二帝遘平阳之酷,按兵窥运;五铎启金陵之祚,率礼称藩。勤王之诚,当君危而未立;匡主之节,俟国泰而将徇。适所谓相时而动,岂素蓄之款战!然其制敌多权,临下以惠,劝农桑,敦地利,任贤士,该时杰,故能恢一方之业,创累叶之基焉。”
上面这段话是从《晋书》中的原话摘抄,正是对慕容廆一生的写照,藩属之国,算不上忠诚,更谈不上奸佞,一方豪雄,乘势而起,实在是无可厚非。现在对他作一个总结:恢一方之业,创累叶之基。
333年六月初四,慕容廆去世,世子慕容皝继承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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