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噩耗(1/2)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村子里开始流传出一个谣传,谣传中说我是一个双克的祸害,是一个灾星、妖孽。
什么是双克,就是克父克母。
而且这个谣传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连附近十里八乡的都听说了。
在这个谣传中,发挥作用最大的莫过于李医生了,因为她家是附近唯一的诊所,加上她本人长卷舌,逢人就说,越传越远。
起先这个谣传,众人也只把它当成饭后谈资,没有人把它当真,大家也就听听,久而久之,这个谣传也就渐渐熄灭了。
直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再次把我推上风尖浪口上。
在我出生之前,家里已经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现在加上我一家就有五口人。
我父亲早就觉得住在这一跨小房子里,感觉到特别的拥挤,家里要是来个亲戚,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挪腾不出来,于是兴起了另修新房的打算。
其实修新房在我还没出生之前,我父母就已经在做准备了,已经着手在烧制红砖,不过我的出生,让我父母在烧制红砖时不得不停了一年多。
新房子的选址也已经选好了,是一块属于自家的稻田,就在村头的最东边,紧挨着唯一一条大马路。
说是大马路,其实路面全是泥土堆成的,别说是水泥了,就是连砂石都没见有多少,所以一旦下雨,马路几乎全是泥泞路面。
在我的记忆里,这条马路一直到我读完高中,直至读大学时,才变成了一条四米多宽的水泥路。
就是这样一条泥泞路,我从小学、中小学、初中,整个九年义务教育都是从这条马路走着去上学的。
那时候每逢下雨,要穿上很高的雨鞋,走上三四里路,跑到镇上的学校去上学,其中也不知摔倒过多少次。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们还是挺坚强的,虽然条件艰苦,但依旧风雨无阻,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说到建新房子的事,那时家里条件并不轻松,在我的几个亲叔叔中,二叔工作也没有几年,三叔才刚刚工作,四叔也才成了家,五叔放弃念书外出打工去了,满叔还在读书,由此可见,家里并不宽松。
原本我家修房子,二叔是答应借钱的,不过由于二叔刚刚生下一个比我小三个月的堂妹,二叔答应借钱的事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三叔、四叔无能无力,爷爷和五叔要供满叔读书,别说帮忙了,就连我父亲也要一起供满叔读书,如此一算,根本就不可能支撑我父亲建新房。
也正是在这样的压力下,我父母仍旧坚持着要建新房子,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种新奇的事物也逐渐流传开来,农村里也已经开始流行红砖房了。
既然要建新房子,那不可能还是建现在住的这种土砖房,我父亲一心想要建一座红砖房。
那时红砖房在我们那,还没有谁家建起来,我家的房子是村里的第一座红砖房。
在这样的压力下,我父亲还一心要建红砖房,可想而知对家里而言,压力更重了。
要建红砖房,那时可还没有红砖卖,那建房子的红砖都是从哪里来的呢?当然只能靠自家烧红砖了。
说到烧红砖这个事,现在看起来似乎很简单,对于那时可真不容易。
当时烧制红砖的工艺不仅落后,而且还及其费事,效率低不说,还容易引发事故。
我记得在我小时候,看别人家烧制红砖,可是亲眼目睹过悲剧的发生。
那时烧红砖的工艺,从和稀泥,制土坯,装窑,烧砖,出窑等,每一个步骤,无一不是十分幸苦的,从头至尾都是体力活。
那时没有搅拌机,没有大型工器具,全靠人力,就是在地上挖个大浅坑,把适合烧砖的干黏土放入坑中,加入水,加入煤炭渣子,然后人跳进去,一个脚步一个脚印的去踩这些黏土,直至这一坑黏土达到合适的黏稠度才行。
这中间,还要把握好度,黏土太干不行,太湿也不行,等达到要求后,用铲子将和好的黏土铲入做好的模子中,然后用一根粗麻线刮掉模子周边多余的料,这样一个土坯就制作完成了。
将这些黏土制成土坯,然后将土坯晾干,这晾土坯也要三四天,土坯不能遇水,所以逢雨天还要找东西将其盖好。
等土坯晾干后,装入做好的砖窑中,那时的砖窑高两到三米,甚至四米,整个砖窑呈圆柱形,直径约两到三米左右,砖窑中不只放入土坯,还会放入木柴,煤炭等物。
在砖窑的最底下,早已铺上一层厚厚的木柴或煤炭粉,等整个砖窑放满土坯后,就开始在砖窑地下点火,正式烧制红砖了,这烧红砖可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一窑砖烧不好或者烧坏了也就废了,一般也只有那些有经验的老师傅才能烧出一窑砖。
当这一窑砖烧好后,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需要把烧好的砖从砖窑里面拿出来,这从砖窑里面把砖拿出来可并不简单。
那时烧砖大都在每一层的土坯及其缝隙中放木柴和煤炭粉末,以便让每一个土坯受热均匀,如此一来砖在烧制过程中,就会因为木料或煤炭燃烧不完全而容易结痂。
这在砖烧好后取砖时,就得拿着砖刀一个砖一个砖的去敲打,没有砖刀的就拿不要的菜刀,总之几乎全家人员都会参与进来,弄的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将一窑砖烧好后,要准备烧第二窑,如此反复,修一座房子,至少要烧数十窑,可想而知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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