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灰烬不懂人心(1/2)

“夺火？”

听到了这个陌生的名词，一旁的灰烬有些疑惑的蹙起了眉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了这个词汇，但是单从字面意义上来看，这似乎不难理解……夺走初火。但是虽然说了是夺走初火，那初火又能有什么用呢？灰烬只知道初火是延续了火之时代的存在，而对于初火本身，灰烬并不了解。

平静的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灰烬，防火女摸了摸自己那如同眼罩一般遮蔽了那已经被蜡所浸湿的双眼的头冠。随即说道：

“灰烬大人，您还记得当初您从无主墓地之中出来后，交给我的东西吗？”

闻言，沉默片刻，灰烬点了点头。

无主墓地，那是灰烬印象非常深的一个地方。无主墓地的景象很简单，就是火焰熄灭后的火之时代。那是一片没有丝毫光亮的世界，哪怕是天空，也已经被黑色所布满。那里到处都是已经被深渊所堕化的黑骑士，以及直到火焰熄灭才苏醒过来的英雄古达……还有古达的防火女……每一个传火之人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防火女。

根据灰烬的猜测，无主墓地便是火焰熄灭后的景象。万物都陷入了死寂，时间也停止了流动。只剩下了火之时代的残渣们依旧在苟延残喘的活着，并且在不断的衰弱着。而在那个世界，灰烬遭受到了暗灵的入侵。

所谓的暗灵，简单地说，就是其他世界的某个存在在这个世界的投影。而那个前去刺杀灰烬的人，则是结晶老者的女儿。根据灰烬的猜测，她之所以会去刺杀和自己，便是因为自己杀了他的父亲。或者……阻止灰烬影响这个世界的古达。只不过最终她还是失败了就是了。

至于灰烬在无主墓地得到后交给防火女的东西……那是另一个世界防火女的眼眸……

想着，灰烬有些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满是惊讶的灰烬，一旁的防火女平静的点了点头。

“没错……在您将那双眼眸交给我之后，我便忍不住的安放到了自己的眼眶中……而我所看到的，也是那个世界的防火女所看到的。”眼帘低垂，防火女的情绪有些低落，整个人都沉侵在淡淡的哀伤之中缓缓说道：

“所谓的防火女，便是要爱上黑暗的人。但是作为防火女，我们所侍奉的却是传火之人，阻止黑暗降临之人。当我们拥有眼眸的时候，我们所看到的便是自己的世界……灰烬大人，我们本生于黑暗，但是却追求着火焰。明明黑暗才是防火女们应得的归宿，但是这份归宿却与我们的使命背道而驰……我从未怨恨您熄灭了熄灭了火焰。因为那对我来说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可憎的圣者埃尔德里奇所窥视到的未来并没有错。薪王们的燃烧，延续的也只是属于众神的时代……”

“是的……亚诺尔隆德神明们，他们利用不死人的人性去镇压属于不死人自身的黑暗之魂，延续那可悲的，可憎的属于神明们的火之时代。”

“这份被神明们强加的责任，这份被神明们欺瞒的痛楚。充斥矛盾的内心盈满了背叛的yù_wàng……这也就是，圣职者（埃尔德里奇）为什么要吞吃神明的理由……所谓的人心的沉淀物，本身便是黑暗之魂的一部分。而黑暗之魂则是构成了深渊。于是，神明们选择了隐瞒深渊。当圣职者发现了名为幽邃，实为深渊的真相的时候，他被推举成了薪王，然后被投入初火的火坑。每当初火渐熄之时，便再次投入……当这双眼眸放入我的眼眶的时候，我便也看到了真相。看到了神明们所欺瞒的真相……”

“火焰虽然已经熄灭，但是火堆之中尚存余烬。而那个余烬，便是您……灰烬大人，是火之时代曾经存在的唯一的证明，也是唯一能够再次点燃初火的火堆。而您要做的也很简单——点燃，然后进行选择。”

“传承火焰，重启火之时代的辉煌。夺走火焰，成为火之时代最后的余烬……”

沉默着，看着面前的灰烬，感受着灰烬凝视着自己的双眼。防火女原本有些激动的身躯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捂着胸口，她决定说出自己所期望的。

握着灰烬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精致的银质头冠微微的有些冰冷，但是没有感觉得灰烬无法体会到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如果您要选择拒绝的话，便请夺走着双眼眸吧，不要让这它看到背叛。”

说着，防火女的脸上也升起了一抹解脱似得微笑。

“不要因此而痛苦，灰烬大人。不论您的选择如何，我都永远陪伴在您的身边……就向过去的十万年一样。灰烬大人，请触碰我内心的黑暗。”

闻言，沉默了片刻。看着面前的防火女，灰烬的脸上升起一抹无奈。

“说了这么多，你其实非常喜欢这个属于你的时代吧？”

“……嗯……”

虽然有些迟疑，但是防火女最终选择了坦白。她曾是一个心思敏锐，技巧伶俐的姑娘，否则也不会被选做是神族的侍女。向灰烬这种人，对于她来说是很好掌控的一种存在。甚至说，在当初灰烬还在传火的时候，得到了眼眸之后的防火女，看到了那真正属于自己的，火焰熄灭之后的世界。都会忍不住的思考应该怎样蛊惑灰烬熄灭火焰……但是每当真正见到灰烬的时候，又会忍不住的将那些想的东西抛诸脑后……

“那你早这样说不就好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希望我传火呢。”

听到了灰烬的话语，防火女的脸上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