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万恶的银子(1/2)

一个面相威严年约五十岁的男子也不搭理武郃，自顾自的走到了前面坐着，侍女很快过来给他臻满一杯滚烫的茶水之后便退了下去，整个书房就他和还处于行礼下的武郃了。

这府台叫萧细保，是西王萧朝贵的远房表弟，原本也是个不落弟的读书人，考了好几年连个童生都没考上，正好赶上表兄萧朝贵跟着洪秀全起兵造反，打破了南京建国称帝之后这才巴巴的跑过来凭借着表兄的亲戚的身份找洪秀全给他安排了个官职，于是在这天京府衙门里一坐就是十来年，属于什么本事没有，但是贪污腐败里头的一把好手。

萧细保拿眼斜瞟了一下武郃，重重一哼，也不叫免礼，自顾在堂前主位坐下，慢条斯理啜了口茶，这才缓缓道：“右巷街破庙里的武郃，前些日子你的大名可是不得了，干得可真叫不错啊，刚入乞丐窝就把乞丐头子给活活打死，哼哼，听下面人说你还弄了个半边铜钱会，这手段让本府着实佩服不已啊”

武郃陪着干笑，他知道，这句话肯定不是夸他。

“萧大人，小的初入天京不懂规矩闯下了祸，今日特来向府台大人赔礼认罪。”

萧细保冷笑几声：“认罪？区区一个臭要饭的做了个头子但还是个要饭的，死便死了，你这礼倒是让本大人有些好奇？”

武郃惊讶于这萧细保说话如此直接，要贿赂要的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甚至不要脸皮了。大意是：人死就死了，我可以当没事发生，但是就看你送的礼是有多少了。

惊叹于这堂堂一府之尊竟厚脸皮到如此地步，知微杜渐可想而知这整个太平天国的体系糜烂到何斯。

心里如此想，但脸上可不敢做出任何异样。

武郃怕死，只好苦着脸道：“小的年轻冲动，实在是那铁胆欺人太甚小的才与其理论结果混乱中失手将其打死，还望大人明察”

萧细保嘴角勾起一抹不耐烦的笑容：“哦？失手打死。”

武郃额角冒汗。

急忙上前两步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银票供手说道：“小的自知国有国法，不敢欺瞒，这一百两银票算是小人的认罪钱，还望大人不弃”

“笑话，区区一百两就可以抵消掉你的杀人之罪那还要官府做甚，武帮主，若是没别的事，本府衙门里还有要事，这就先走了，哼”

萧细保重重地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拔腿欲走。

“大人且慢，小人自知这区区百两不足以抵消我的杀人过失，所以此次前来除了送上这百两银子作为开路石，此外还想和大人做一笔交易”武郃不得已抛出了自己的底牌。

“哦，和本府作交易，这还是本府为官数十年以来头次听说，也罢，那我便在坐几息时间，你要是不说清楚，可别怪本府到时治你杀人之罪外在加一个欺瞒朝廷，你开口之前可要仔细想清楚才是”

见得萧细保返回座位坐下端起了茶杯，武郃这才轻轻地擦了擦额头上已经冒出来的冷汗，刚刚要是萧细保走出了这个门，明天他武郃可能就要进天京城的大牢，和当官的说话确实很险。

“回大人，小的自是不敢欺瞒，小的敢这么做自然是对天京城里的各方势力做了一番功夫的，就拿三堂十六会来讲，他们走的是西王的路子，他们除了从乞丐们口里掏食吃，还利用了乞丐人多做一些眼线的事利润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几千两，而城东的刘老大走的是暮王的路子，在这天京城里开的赌坊、曲院一年更是少说上万两，而他们给他们的主子每年上交的钱银总是不低于半数，而大人堂堂一府之尊，竟是没有一家给您半钱银子，小的不才但也知道这天京府里大人才是最应该得这些银子的人”

一听到武郃说上万两银子的时候萧细保端茶的手都在抖，他一个以前只是躲在家里死读书的人虽然后面当上了这个府台但平日里除了收一些帮人办事的银子最多的一次也不过拿了一千两的好处费又哪里知道那些不被他放眼里的勾当居然有如此暴利，见萧细保脸色红润起来，武郃知道这棋他走对了。

“小人的半边铜钱会虽然目前人不过百，所得地盘也不过区区一条右巷街道，但只要大人应允，小的可作保，一年所交孝敬银子绝少不了三千。”

听到这，武郃明显可以听见他眼前的府台大人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正当武郃在思考这萧细保是否会答应做自己的后台的时候，坐在太师椅上的萧细保终于开口说话了。

“武郃”

“小人在”

“本府也不是什么愚人，这点希望你知道，你要的本府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下面人做事别太过分，这天京城里你可以放手去做，但是切记，莫要惹出来什么大乱子，你要明白，这天国是那些王爷们打下来的，我虽然是一府之尊，但是可也不敢惹那些有兵权的，其中道理你可知晓”

“大人放心，小的自是一切以大人利益为重，我绝不会打着旗号为非作歹。若是惹来了什么府台大人不好出面摆平的事，我武郃自绝于大人跟前，毫无怨言！”

“好好好，你小子确实是个人才，本府就爱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那这银子本府就收下权当是你的投身银，放手去干，一切有我给你撑着。”萧细保站起身来满脸笑意的以一副年长者爱抚小孩一般的姿态在武郃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小的谢大人，天色以晚，小的这就退去不妨碍大人办公了”一切按照自己所想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