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1/2)

休庭的时候，罗城看着坐在一起的林家人，心里觉得这件事情非常不对劲，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急转。林清时一下子从一个故意杀人的杀人犯变成了一个行为无法自控的病人。最奇怪的是林父林母，林曜他早有耳闻，一直在为林清时的事到处奔走，但是林父林母，为什么会愿意来为林清时作证？他们不是急着撇清吗？作为检察官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

至于林父林母为什么要来。

“爸妈，清时不管怎么说，都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她现在刚刚出事，你们就急着撇清，只会让人家看咱们家的笑话，还会让大家觉得我们林家薄情寡义。”林曜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林父的表情，回想着顾昀教给自己的话，“我有一个办法，但是爸妈要配合我。”

林曜的手里全是汗，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救林清时，但这是惟一的办法。他知道作伪证是犯罪的，但是他愿意。说起来真是奇怪，自己不是很讨厌林清时的吗？为什么听到她出事了。自己会这么着急，简直是心急如焚。一想到她可能会被枪决，他竟然会感到一种不能呼吸的痛苦。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他苦笑着。

“现在开庭。”法官们带着文件再一次回到原位。

“现在请被告辩护人提供证据。”刘律师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了上去。“病情检查报告由本市最好的神经科大夫陈锋提供，并且陈锋是我的当事人这一年来的主治医生。如果需要的话，陈医生现在就在外面。”

当刘律师口中的“陈医生”出现在法庭的时候，林清时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你家是住在这附近吗？来这里吃的都是住在附近的人。”

“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

“我母亲正好认识那个孤儿院的管理员。”

林清时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住，她的脸色惨白，她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更大更可怕的陷阱。这个陷阱比眼前的情况更可怕，更让自己万劫不复。

“林小姐的病情一直是由我负责的，这一年来她的病情很稳定，但是这次病情忽然加重的原因，要经过检查之后才能确定。”

林清时的眼神在听众席中扫过，毫不意外的，碰上了顾昀闪动着诡异光芒的眼神，他扶了扶那副金丝眼镜，向着林清时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

林清时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明白了，他要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疯子，这样自己所说的一切就都会是胡言乱语，没有人会再相信她，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的复仇计划。

现在的情况完全反转了，虽然所有的证据仍然指向她，但是这件案子的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虽然之前的两个疑点仍然解释不了，但是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的疑点已经解决了——就是她的杀人动机。一个精神病人杀人需要正常的动机吗？

法官商讨了一会儿之后，敲响了法槌，“经过本庭商讨，判决结果将于三天后宣布，现在闭庭！”

林曜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一半，至少法庭没有宣布判处林清时死刑。他的目光紧紧地胶在林清时身上，林曜皱眉，她的脸色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差？比之前还要差？

林清时再一次被带回了派出所。

她不仅是拒绝开口说话，也拒绝进食，看到陈锋的那一刻，这些天来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可以解释了，所有的事情串成了一条线。这些天来困惑她的唯一一个问题也解开了。

何安之前说过，他小时候喜欢一个小男孩，他还杀了那个男孩的猫。他还说过，他要赎罪了。

那只猫就是顾灵，那个男孩就是顾昀。何安爱顾昀，因为嫉妒，他也参与了当年害死顾灵的事。这些年他一直心怀愧疚，可是他也没有停止对顾昀的爱。之前的案子他曾经参与验尸，他认出了那些人就是孤儿院的伙伴，他知道他们是被谁杀死的，但是他没有说，他一直在保护顾昀。所以当他知道杨德安出现的时候，他就决定要除去这个可能威胁到顾昀的人，而很有可能知道了什么的自己也是他要除去的目标。他用自己的命来保护顾昀，保护这个想要杀死他自己的男人。

但是林清时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杀掉自己，而是想办法伪装这样一个现场，造成自己是杀人凶手的假象？

现在她明白了，是因为自己告诉过顾昀，“如果我失踪超过12小时，就会有人把顾灵的资料交给警察。”顾昀一直忌惮自己所说的，无论是真是假，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隐患，他不会让这个隐患留下。

如果这份资料真的存在，那么林清时一旦死去，这份资料就会威胁到自己，但是对于顾昀来说，这样的如果不能存在。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成为一个疯子。一个满口胡言的疯子。这样一来，不管那份资料是不是存在，都不会威胁到他。

所以何安没有杀死自己。林清时遍体生寒，无论怎样的结果，自己都不会好过。

“我不会这么快让你死的。”回想起顾昀的话，她冷冷的笑，顾昀，你够狠毒。

“阿昀，这就是你说的办法！”陈锋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桌子上。“你的办法，就是让她去精神病院里过一辈子吗！你怎么能这样做！”

“我们总需要一个替死鬼，”顾昀冷冷的说，“她知道了太多的事情，而且她可能把知道的事情都存放在了另一个人那里，这是惟一的办法。”他转过头看着